?他既然是池優花的好朋友,應該知道她不喜歡動物,不喜歡就不要送嘛!除了馬之外,沒有更好的選擇嗎?
無緣無故送人家一匹馬,造成他長達八年的困擾一股不期然的寒慄竄過姬蓮冬背脊,萬一那匹妖馬長命百歲,他的困擾就不止八年,而是——
意識到問題嚴重,姬蓮冬猛然坐起,他略帶稚氣的俊美臉龐驚出一層細細的汗;回過頭,他看見池悠霓被他的動作嚇一跳,之後,她滿懷希望瞅著他看,一心等他為她解決畜牲的疑難雜症,如同過去八年一樣。
宿舍外,姬蓮冬聽見一陣馬蹄聲從遙遠的地方踏夜而來。
窗臺上的貓頭鷹振翅而飛,不久,長夜裡嚏睦的馬蹄聲倏然停止。接下來的慘劇,姬蓮冬一點都不意外。托起下巴時,他聽見樓下爆出一聲壯烈成仁的哀號——
「哎呀!『想念』咬住波特王子的手不放了,幸好阿烈一拳捶住王子的嘴巴他好像很痛」池悠霓解說得很心虛。
以阿烈的力氣,一拳沒捶死他,算沙烏地走運。
「阿烈是好意幫忙,她不是故意的。」池悠霓解讀出姬蓮冬漲滿眼中的嘲諷,她扶著窗框。「好像有人醒來了,我該走了。蓮冬,你要幫我想辦法,下禮拜我再來找你」
姬蓮冬想叫她別來了,他希望有生之年能過幾天風平浪靜的日子。
聽見背後有異響,期望某位千金像個文明人從門口離去,姬蓮冬忽然有種被耍的感覺。沒好氣地回頭,姬蓮冬及時目送一截衣角向下飛落,只一眨眼的工夫,窗邊已經看不見池家千金朝氣蓬勃的身影。
「哇啊!」
走到窗邊,無言望著再度以屁股完美著地的女生,姬蓮冬開始懷疑舍監是被某對主僕倆下藥了,還是有夜遊癖好的阿拉伯王子又拿金條堵住他耳朵?否則,外面吵成這樣,體內埋有體熱感應器、疑是生化人的舍監,怎麼可能沒半點動靜?!
子夜時分,溫莎地區飄起晨霧。
薄薄的霧氣,把一匹咬著肥手不放的黑色馬匹、一隻騎在馬上的白貓頭鷹、一個痛得想跳腳卻跳不起來的肥王子、一名救駕救得火氣超旺的孔武保鑣,還有一個揉著屁股加入戰局的十五歲少女,這場霧把這些人這些事,捲入一個姬蓮冬無意加入的唯美幻境中,讓人猶如置身夢中。
彷彿置身在八年前一場仲夏夜的惡夢當中,夢到如今一直醒不過來。
優美唇間的呵欠沒斷過,狹長眼瞳研究一下樓下的亂局,在明天還有兩份難纏報告要應付的此刻,姬蓮冬看著看著,忽然很想把某件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姬蓮冬旋腳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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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叩叩叩叩!
門上的奪命連環叩,叩得人魂飛魄散,屋內傳來一聲重物落地的巨響之後,房門十萬火急地拉開!姬蓮冬擾人清夢的長指收手不及,敲在金髮少年撞得紅腫一包的額頭上。收回手,看著連滾帶爬出來應門的同學,姬蓮冬開口了:
「馬的平均壽命是幾年?」
「What?」
「馬啦!一匹馬最久活幾年?」
「我怎麼曉得?!」半夜吵醒他,就為了這種該死的事啊?
「你查一查,明天告訴我。」兀自決定完,姬蓮冬呵著呵欠掉頭回房。
「上去問西班牙王子不就好了,那傢伙是賭馬狂啊!」
「他住幾樓?」
一股火冒上來。「他就住在三樓的——」
「三樓太遠。」一聽見超過他步行的範圍,姬蓮冬立即打斷他不識趣的要求。「不然我幹嘛找你?我今天很累耶,我要睡覺了。」關上房門之際,不忘對傻楞楞站在門口的同學道聲晚安,順口叮嚀他一句:「查詳細一點,這件事情很重要。」
三樓太遠?
他真的說三樓太遠?!這麼無恥的理由,他抱怨得出來?!
匪夷所思看著自己的事情自己不解決,任意叫醒別人之後,自己又理所當然跑回房間睡覺的傢伙,怎麼都不相信竟有人敢這樣對待他!拿頭撞撞牆壁,確定自己不是在夢中,然後,丹麥王子抬頭望著隔壁那房,繼續他的又錯愕又傻眼。
第三章
「姬!」
抓起《西洋文學概論》,魚貫走出教室,為下午的馬球課做準備。
西裝頭抹上髮雕,向後梳理出青年才俊的標準髮型,優雅地突顯天之驕子高傲的五官,以及他們同樣傲人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