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失望,他以為顧無尤會一直熱情下去,“你不想問就別勉強自己。”他有些負氣的說。
顧無尤脖子扭了好幾圈,無精打采的,“我是在勉強自己,這你都看出來了?那好,保爾學長,你叫什麼名兒?”
許宇澄聳聳肩,無所謂的說,“你還是叫我保爾學長吧!”
“你這人怎麼這麼彆扭?”顧無尤皺眉,“我問都問了,你還不回答?”
許宇澄算是看清這個小姑娘的真面目了,哭笑不得,轉轉眼,擺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不是我不想說,是你根本不想問。”
“我倆也算有緣,況且我顧無尤也是愛交朋友的人,既然”顧無尤實在頭疼,撫著額頭咂嘴,“既然我爸都走了,你就告訴我你叫什麼嘛。”說完才發現這邏輯叫個詭異。
果然,許宇澄聽了這話就輕輕笑了出來,一掃剛才的陰陽怪氣,“我叫許宇澄,很高興認識你。”
顧無尤盯著他的笑容,只覺得這人連笑都經過27層淨化,更是發自內心的想泡他。她從來是個隨性的人,遇著覺得難得的,從不介意和人牽牽小手。
她爹顧爭曾經批評過她,“難得”能算交男友的標準嗎?男朋友又不是藝術品,先買回來再說,高興了,拿出來摸摸,不高興就擺著當裝飾。顧無尤從來都是當耳旁風。
許宇澄出現的時候,她的收集癖又發作。
只是她並不知道,許宇澄可不是她能收集的人,落在許宇澄手心裡,想逃,那也得下輩子。
“我是應用化學2班的,你呢?你是上一屆的吧?”
許宇澄不置可否的攤手,很洋派的做法,沒正面回答。
顧無尤也沒深較,心裡早認定了許宇澄是大二學長,一路跟著他走過陌生的校園,漸漸攀談起來。
許宇澄說,“顧無尤,你挺厲害的呀,第一天來就和學長混熟了,想當年,我用了一年時間才把全班人認了個齊。”
“不是吧,那你怎麼當上學生會主席的?這樣的不負責態度你們老師還真敢讓你上!”顧無尤上下打量他的表情真的很不屑。
許宇澄也不反駁,望著她笑了笑。
其實許宇澄第一次聽到顧無尤講話時,就對這個口氣古怪的女生產生了親切感,她調皮的態度就像鄰家妹妹一樣討人喜歡,而當他忍不住笑出聲的時候並沒有想過,那個低頭翻包袱的女生會抬頭看他,然而她看了,僅那一眼,許宇澄就有種被使了定身術的感覺。
緣分就是這麼奇妙,在一個未知的時候,栓住兩個陌生的人。
顧無尤倒戴著棒球帽,一副遮住半個臉的太陽鏡,歪歪的敬了個禮,露齒一笑,打趣道,“同學,你是俄羅斯人?”清亮柔和的聲音就像溫暖的春日裡,從樹葉縫隙間漏下的點點陽光,瞬間落在了許宇澄的心田。
他不是個輕易動心的人,可在那一幕中,許宇澄真的聽到了心尖開花的聲音。他是個受洋墨水浸泡的青年,骨子裡卻流淌著中國血液,愛讀詞,古人的吟歎調到了他這裡,就成了愛的聖經。
當你遇到正確的人,心尖上是會開花的,啪啦啪啦。
許宇澄看著顧無尤悶悶不樂的踩樹葉,便問道,“你們是不是快軍訓了?還有幾天?”
顧無尤啊了一聲,一副搞不清楚狀況的樣子。
許宇澄只得又問了一遍,顧無尤這才恍然大悟,一本正經的答道,“我不參加。”
“為什麼?”許宇澄就停下腳步看她,“軍訓是每個大學生都該參加的,你有什麼理由?”
顧無尤撩過一把長髮,繞在指尖上把玩,抿著嘴衝他笑,“如果我生命的結束能夠帶來另一座斯坦福,你可以勸我參加,我樂意為全人類造福,只要我爹同意。”
許宇澄的眉頭皺到一起,像是不解,又像是惋惜。
“喂,不要一副我就要死的表情好不好,我只是心臟有毛病,大腦又沒抽。”顧無尤從直筒迷彩的褲子口袋裡掏了掏,摸出手機,“說吧!”
許宇澄還沉浸在顧無尤有心臟病的問題中,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
“號碼啦,傻瓜,大家都軍訓的時候我沒事做,是不是可以跟你去聽聽課?”顧無表情甜甜的,琥珀色的瞳人微微眯起,像一隻會討好人的貓。
許宇澄對她這雙眼睛完全沒有抵抗力,頓時覺得呼吸困難,他扭過頭,避開她的眼,尷尬的笑了笑,“號碼當然可以留。”只是課不能一起上。
顧無尤沒有在意他的表情,低著頭按了一串號碼,然後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