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無尤怒極反笑,一反常態,暴力的狠狠衝身邊一張供客人休息的小桌子踹了上去,用足了力氣,其他幾人只能大叫一聲看著桌子被踹倒地,嘭的響了聲。
其他幾隻小些的狗嚇得嗚嗚直叫喚,只有那隻狗仍安靜的趴著。顧無尤心裡就不好受。
許宇澄見勢不好,她還想發彪,趕緊抱住她腰,企圖將她提起帶走,卻發現在顧無尤死命蹬著腳的情況下,即使這丫頭瘦得厲害他也抱不動,登時頭都大了。
“許宇澄,你是不是覺得我很丟臉?!”一樣惡劣的口氣,卻是這麼久來第一次怒氣勃勃的叫他的名字。
許宇澄捏了捏她因憤怒而漲紅的臉蛋,乾笑道,“怕你再火下去就踹狗了,避免泱及無辜,所以”
轉過頭,不跟他計較,直接要去開啟那個籠子,被另一店員擋住,勉強笑著說道,“小姐,還是不要開的好,防止交叉傳染,而且這狗不認識你,萬一咬你就不好了。”
這麼和氣有理的一段話,卻說的什麼狗屁?!“交叉感染?!你小學有沒有畢業?!交叉感染的途徑你他媽明白嗎?!”顧無尤一把甩開她的手,“去你媽的!防止狗傳染給我,還是我傳染給狗?!”
許宇澄在這麼劍拔弩張的情況下笑噴了,太~~不給面子了。
顧無尤瞪了他一眼,推開面色異常難看的兩個店員,徑直開啟了籠子,抱出那隻以奇異姿勢趴坐在不鏽鋼籠子裡的大哈士奇。
它沒有絲毫的反抗,相反,非常的乖順,甚至將下巴擱到了顧無尤抱它的手臂上。
這隻大哈士奇顯然並沒有如店員說的那般,因為不熟會去咬她。顧無尤抱著這隻沉沉的大狗,卻捨不得鬆開,盯著它濃黑得似乎只剩黑眼珠的眼睛,順著他的毛。
“你要這麼把它抱到你起籬姐姐家?再抱回去?”太不可思議了。
顧無尤抬頭看他一眼,“如果你不願意幫我養它兩天的話,我可以讓顧爭提前來。”
提前來?顧爭又打算來見你嗎?許宇澄撫額,你上的什麼學?你爹又上的什麼班
“我沒如果你放心讓我養,我當然樂意!”許宇澄攤手。
店長被店員叫了過來,尷尬得不行,顯然他還記得這個清瘦漂亮的女生——上次顧無尤和她爸爸在他之前的店裡待了不止一個小時,並且對話詭異
“小姐,你要買它?”店長和氣的問道。
顧無尤一挑眉,笑道,“怎麼,不行?非得開張才賣?”
“當然不是。”
“那你說多少錢就好。只要你回答我一個問題。”
許宇澄輕嘆,這口吻,完全是被顧爭慣出來的。
“請問呢。”
顧無尤的眼神不自覺就兇狠起來,“為什麼要剪它耳朵?!”
店長笑笑,“這個哈士奇太大了,一直沒賣出去,如果就這個普通的模樣,大概養到它老死,也不會有人買。”頓了頓,“只有我們為它製造賣點。”這便是奇貨可居的道理,即使用在一隻狗身上,也一樣。
所有的憤怒與掙扎,都在這一句話上消弭了。顧無尤很是悲哀的看著這隻只因為這個理由就被剪了耳朵的名犬。
是不是所有被放棄的事物,都有被放棄的理由?
像
“像”顧無尤咬了咬唇,摸摸哈士奇的腦袋,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扁扁的軍綠色錢包,遞給店長一張卡,“刷卡吧,不能刷卡我就直接抱走了,一分錢也不給。”
店長哭笑不得,這家寵物店,還真不支援刷卡。
“我來付吧。”許宇澄利落的掏出錢包,按著店長給出的折扣價給了錢,折扣的原因是,“沒按這位小姐的要求,替她好好照顧這隻哈士奇,還剪了它耳朵,真不好意思。我當時當她說了玩的,沒想過她真的要買,畢竟好多孩子看過就忘了。”
許宇澄出店門時,顧無尤已經牽著繫好鏈子的哈士奇走出好遠了,眯眼看,那個穿著米黃色小裙子的姑娘,背影很是孤單,那隻耳朵曾被剪得血淋淋的哈士奇不疾不徐的跟著,像是很久前就和她相熟了,溫和乖順。
“它站起來估計都有我高了。”顧無尤的聲音已經聽不出異樣,可許宇澄知道,她定是想到了什麼,心裡不好受。
那位店長說得不錯,很多人只是看看,說要買,可轉頭就忘了。或許在顧無尤見到這隻哈士奇之前,根本沒有想起過再來它,可當她再見到這隻狗時,那一剪子,或許就剪到了曾經受傷的心上。
拉住她另一隻手,許宇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