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該憎恨?
“你說我是不是該去看看她?”顧無尤輕輕的問。
顧爭看向她,細柔的面板上毛孔幾不可見,睫毛纖長濃密,眉頭卻鎖著,像是怕被誤會一般,她緊接著加了句,“雖然我視她為毒藥。”
顧爭算了算,笑問道,“無尤,你多少歲了?”
顧無尤睜開眼,瞪了他,“我比你小一歲,你說我多大?”
顧爭失笑,小一歲嗎?
“已經有十四年沒見了,不算久,再等等,到時候去見她最後一面吧。”
沒心沒肺的話誰不會說,“我得提前兩年打聽好她的住處,防止時間緊急,來不及上門。”
“無尤。”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麼。”顧無尤打斷他,煩躁的翻身,對著顧爭,“爹,你是不是也想學她,再婚?”
顧爭一時怔忪,握著方向盤,說不出話。
想嗎?不想嗎?從無尤四歲起,他便獨身一人撫養她,從一個小職員做到現在的華東區總裁,費的心思甚至沒有把這個難纏的丫頭養大來得多,何曾有過再婚的心思?不是沒有心動的女人,只是怕再婚了,無尤會傷心。
她從來不是表面上的一切都無所謂,別人不懂,他能不懂?
夜空斑斕,璀璨星際哪有人心迷茫?
顧爭靠坐在床上,靜靜的抽著煙,對著落地窗外的世界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慌。無尤的一席話徹底驚醒了他,可他寧願永遠沉醉。
像是一個可笑的少女養成遊戲,如今到了遊戲結束的時候。
印象中生育無尤的女人,面容都已模糊,說不清無尤究竟是像她多些,還是像自己多些,可睡在隔壁房間裡的女孩卻是不可否認的清新純淨,似竹林的一陣輕風,全身都透著朝氣,可他顧爭已經老了,他抽乾了自己的骨髓,澆灌這朵令人驚豔的花,卻在等待著採摘她的人。
顧爭,你這個老男人,他輕嘲自己。
無尤的一點一滴都是他關注的,從來認為理所應當,可不小心卻發現記在心裡的遠比記在相簿裡的要清晰。
他給老朋友打電話,朋友已經睡得昏沉了,迷糊的拿起電話,聲音朦朧的問道,“誰個缺心眼的?”
顧爭只得苦笑,“只有我啊!”
那頭笑罵,“知道就是你,大半擾人清夢,該殺!說,什麼事,如果沒重要的,我可是要上刑的!”
“關於我家無尤的事,大概你也猜到了。”
那頭沉默了下,問道,“不是做好決定了嗎,我都和我老同學說好了。”
“不了,我臨時改變主意了,就讓她在現在的學校唸吧,回來也不太好。”顧爭掙扎著說了這話。
“你嘴上掛的永遠是你家無尤你家無尤,你家除了無尤還有誰沒?你都這麼說了,我還能逼你不成,只能我倒黴,再去反悔咯!”他懶散笑,“誰讓無尤也是我家的呢?”
顧爭笑罵道,“你家兒子還在打她主意?快讓他放棄,快些,無尤我可捨不得給個紈絝子弟。”
“幫你這麼大忙,我兒子這點小心願都不能達成?你也太不夠意思了!”
“我可不能為了這麼一件小事出賣我家無尤,做爹的可捨不得。”
他嘆了口氣,“你現在只會做爹了嗎?我上次和你說的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顧爭仍了菸蒂,盤起腿來,揉了揉頭髮,“我壓根就沒考慮。”
那頭傳來一身重響,接著是他的咒罵聲,“靠,你老子的。”
“怎麼了?”
“摔下去了。”他低罵,“你腦子沒病吧?光棍做了這麼多年,做上癮了?我給你介紹的那是極品啊,你小子別愛要不要的。過了這村沒這店,你懂不懂?”
“我還真不懂了。”顧爭仰頭,長嘆一聲,“寡人也有寡人的快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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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忽然很想去鳳凰,音樂聽著聽著便覺得我人生是在虛度,只是苦與最近生活繁忙,抽不出空來,等我調出時間了,定要去趟鳳凰,以彌補我缺憾的人生。
第十八章
顧無尤在逛網,掛著QQ,忽然她的QQ開始瘋狂的叫,滴滴滴,滴滴滴,她皺著眉頭點開,一看,竟是宿舍那幫不安分的傢伙。
寧靜寫道,“母后,小雅一直在發燒,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然後便是一個接一個的感嘆號。
顧無尤被嚇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