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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下班,依舊沒動靜,只好回去,都上了兩層樓了,我又折回下來,去了陸子期那。洗好澡,裹了睡裙上床,摸出手機開始想對白。
“陸子期,我三十了,你也三十四了,咱們結婚吧。”不行不行,太直白了,直接就是剩菜便宜賣了的意思。
“陸子期,記得我和奶奶說的話不?”不行不行,我和奶奶說過那麼多話,怎麼能更直接把那句“我要在三十歲之前把自己嫁掉。”的話引出來是個問題。而且要是他又是一貫的表情,挑眉,勾唇,笑呢?我該怎麼應對,難道自己說出來?太沒面子了。
還沒想好呢,電話就到了,我看一眼,果然是陸子期。我笑了,嘴角翹得高高的。
“還沒到點呢!”我得意,歡喜,樂!
“那提前說聲生日快樂吧。”
“你也一樣,生日快樂。”我跟著說,做好了心理準備接受他的驚喜。
“悠悠啊,我明天趕不回來。”
我的心猛地一沉。他整句話的語調明明是輕快的,應該配合著勾唇淡笑、斜睨我一眼的表情。可是我生日這麼大的事情,而且還是我們同一天,他卻說趕不回來,我不敢想他此刻是不是在電話那頭如我所猜的那樣。“你現在,在哪呢?”
“美國,我父親這,談些重要的事情。”
我又想起了那個女孩,和他一起到的美國,見他父親。
太快樂容易忘本。
我仰頭呼了長長一口氣,眼淚終於滑進耳朵裡。
還好,沒把那句話說出來,還好,我已經給自己買了房子。
“我們之間,你覺得快樂嗎?”我問。眼淚滴在床單上,迅速地吸了去,只留下一個略深色的水痕。其他的,我不想問也不想知道了,我要保留最後的自尊。
“很快樂,也很享受。”陸子期緩緩地說。
我慶幸他沒聽出我聲音裡的不對勁。“快樂就好,值了。你最近回不來了吧,你父親的地址能不能告訴我?”
陸子期在那頭輕輕地笑,“悠悠,你終於問了,我還是發資訊給你吧。”
“好,那我先睡了。”我掛了電話,快快關了機。
我把電話往牆上一砸,然後看著它撞在牆上,彈落下來,後蓋飛了,電池也掉了。眼淚唰唰地流下來,聲音盤在喉嚨裡低旋,沙沙的,低低的,像割破喉嚨後的竭斯底裡。我哭得喘氣,腹部疼得難受,頭也暈。
過了很久終於歇下來,我過去摸起手機把電池裝上,蓋上後蓋,然後開機。螢幕已經裂了,但不影響,只要能有他的電話就好。可是手機好象被我摔壞了,開不了機。我拔了卡出來,洗把臉下打公共電話叫顧卓信過來了。他倒是隨傳隨到,胖胖的脾氣好,也不和我計較。
顧卓信一到就過來抬我的臉,“你怎麼哭了?陸董呢?今晚你應該和他過啊。”
我手一攤,“手機借我。”
“發生什麼事了?”顧卓信猶豫著不肯掏。
我潛到他口袋裡,把手機搶了過來,關機拔卡,再插卡開機。
“你自己的手機呢?”
“摔分屍了。”
顧卓信打量著我,不說話了。他似乎猜到事情挺嚴重的,準備等我自動交代。
手機開了一會,資訊才蹦進來。我連忙開啟來看,就是陸子期給我發的英文地址,只有一條,別的沒有了。我把腳縮到沙發上,用手抱著靠到一角,眼睛盯著手機不說話。
“悠悠。”
不等他問出來,我就先把話截了,“渴了自己去倒水喝,冰箱裡有飲料。”再等一等吧,或許電話一會就到了,我安慰自己。
顧卓信嘆氣,不過還是自己去拿了瓶鮮橙多來喝。
電話一直沒有響。顧卓信在一旁等著。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去的,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身上還是昨晚的衣服。我一下坐起來,顧卓信的手機就擺在床頭,抓過來一看,什麼都沒有。我死心了,工工整整地把地址抄下,然後關機退卡。
我出去看見顧卓信披了外套睡在沙發上,腳縮著。畢竟不是盛夏,晚上睡著了會涼的。我拿了薄毯子蓋在他身上,他卻醒了。
“生日快樂。”
“謝謝。”
“氣壓過了吧?”顧卓信對我笑笑,問我要牙刷毛巾,“陸董他是臨時有什麼重要的急事吧。”
“胖顧,我三十了。”
“嘿嘿,知道就好,自己好好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