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琢磨琢磨,徒手爬上四層高的樓,且無聲無息,一般人誰能辦到?
就這一點點疏忽,絡腮鬍悔恨終生。
他揮動鋒利尖刀衝向楊晨,結果被楊晨硬生生扭斷持刀的手腕,來不及慘叫,只覺眼前一花,楊晨奪下的剔骨尖刀沒入他喉頭,尖刀去勢不減,釘入牆面,絡腮鬍也就被釘在牆上。
這一切發生在一瞬間。
旁觀的劉俊傻傻眨巴眼,尚未回過神。
絡腮鬍背貼著牆,感受著脖頸中那抹寒意,瞪大眼凝視楊晨,漸漸失神的眸子充滿驚恐,使勁兒張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像離開水的魚,瀕臨死亡。
劉俊緩過來,瞬間驚出一身白毛汗,絡腮鬍這幫人狠辣,可比起此時的楊晨,簡直是渣兒。
楊晨殺人的手法,和殺人時顯露的那抹不屑,劉俊此生難忘,見楊晨不關心絡腮鬍死活,轉過身一步步逼近,他慌亂後退時不小心跌坐地面,驚動隔壁另外四個綁匪,四人先後湧入。
楊晨二話不說,揮刀斬殺。
普通人忌憚的狠茬兒,冷不丁面對楊晨大開大合近乎毫無章法的斬殺,孱弱如綿羊,一個接一個倒下。
幾乎沒有還手的餘地。
納蘭彤彤美眸含淚,凝視那霸氣十足殺人時不忘衝她溫柔微笑的混蛋,被綁差不多二十四小時,她沒哭沒落淚,心如死灰,偏偏見了這花心大混蛋怎麼也按捺不住想投懷送抱大哭一場的衝動。
刀光消弭於無形。
最後倒下的王大慶脖頸大動脈噴著血,很不甘地側過臉,瞧向納蘭彤彤,要知道今天會送命,昨晚絕對上了這妞,可恨,現在想什麼都晚了。
不甘心的王大慶死不瞑目。
“別殺我,別啥我,我原本只想綁她一個人,沒想綁你女人,是她,是這賤貨,她說綁你女人能要更多錢,也是她打電話把你女人騙來,這麼做就是想讓我放了她。”面對一地死人的劉俊,近乎崩潰,痛哭流涕哀求,想將所有罪責拋給柳莞。
楊晨冷冷瞥了眼柳莞,柳莞忙矢口否認。
納蘭彤彤太瞭解柳莞,她斷定劉俊沒撒謊,人之將死,其言也真,她輕嘆一聲,姐妹間情誼到今天為止。
楊晨同樣信柳莞幹得出這損人不利己的齷齪事兒,卻根本不信劉俊沒一點綁架納蘭彤彤的想法。
“後悔了?”
楊晨邊漫不經心問劉俊,邊蹲下用刀割斷綁縛納蘭彤彤手腳的繩子,驚懼交加的劉俊小雞吃米似的點著頭,索性乾脆跪楊晨面前,不管不顧磕響頭,心存僥倖想或許尚存一線生機。
楊晨笑了。
劉俊以為自己的卑微祈求有了作用,還想說點什麼,心窩處感覺一抹冰涼刺入,他下意識低頭,那柄連殺五人的剔骨尖刀已完全沒入他胸膛。
“世上沒有後悔藥。”
楊晨笑著說話,笑著扭動尖刀,劉俊心臟被攪個稀碎,目瞪口呆斷氣,震動西京的綁架案以鬧劇的形式收場。
納蘭彤彤撲進楊晨懷裡,失聲痛哭,發洩著對花心大混蛋的不滿和遭遇綁架後壓抑心底的恐懼。
“寶貝,對不起。”
楊晨緊緊抱住納蘭彤彤,一遍又一遍重複這句話。
面露忐忑的柳莞等兩人分開,也對納蘭彤彤弱弱地說對不起。
楊晨甩手一耳光將柳莞抽倒在地,盯著想哭又不敢哭的柳莞,陰森森道:“我沒打過女人,這巴掌是替彤彤打的,滾把,我不想再見到你。”
柳莞捂臉,哭著跑出去。
納蘭彤彤有些不忍,動了動嘴唇,終究沒說什麼。
柳莞離開沒多久,數十荷槍實彈的特警湧入這棟樓,衝入觸目驚心的救人現場,一個個傻眼了,其中有個沒穿制服的人,楊晨納蘭彤彤都認識。
王國軒。
沈月男友。
省委督查室的青年骨幹。
以身份和工作性質而論,本不該出現在這裡。
“你怎麼來了?”
楊晨和王國軒異口同聲互問,但口吻不同,楊晨冷漠,王國軒則是驚訝帶著不滿。
負責突擊的特警隊副隊長被血淋淋現場震驚之餘,深深望一眼楊晨,命令下屬帶楊晨納蘭彤彤離開,然後指揮眾人處理現場。
王國軒沒有離開,忍受著血淋淋現場帶給他的視覺衝擊和內心震撼,左顧右盼,趁人不注意從劉俊身上摸出個zippo打火機,趁亂離開現場,找個沒人的地方,卸下打火機外殼,從中取出紐扣大小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