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漸漸偏西,鬱鬱蔥蔥的山林渲染一層淡金色,美輪美奐,只是林間的槍聲、喊殺聲、悽慘叫聲,與這如畫景緻格格不入。
太陽快沉入山後的時候,這些雜音變得稀疏,人跡罕至猛獸出沒的原始林區又逐漸恢復往日的安寧與和諧。
似乎什麼也沒發生過。
一處由兩山匯聚形成的谷地,不像其它地方林木茂密,相對空曠,大片一米多高的蒿草,隨風擺動,遼河眾多支流中的一條,在此沖刷出蜿蜒河道,清澈河水緩緩淌過,流向下游。
河邊草甸。
吳蕊席地而坐,就著礦泉水吃壓縮乾糧。
她髮絲散亂,登山服沾染血汙,整個人顯得狼狽,面露疲態,一路廝殺,力斃九個身手不差的壯實爺們,怎能不累?
此刻她邊吃邊凝視蹲河邊洗手洗臉的楊晨,雖然一路上她沒和他多說話,也顧不上說,照舊刻意冷臉對他,但之前因愛產生的恨,悄然消散。
一個捨命保護她的男人,她有什麼資格去恨。
楊晨身上也沾染血汙,洗乾淨手和臉,眺望被夕陽餘暉渲染的山林,深邃眸子仍炯炯有神,沒因殘酷殺戮和前路艱險而顯露絲毫不安與畏懼。
“楊晨,你過來,我給你傷口上點藥。”吳蕊說著話,狼吞虎嚥吃完手裡乾糧,扭身翻著揹包,出來打獵時,揹包裡裝著許多必備物品,雲南白藥、創可貼、紗布、白膠布、花露水零零碎碎一大堆。
楊晨扭頭瞧向吳蕊,笑道:“都是小傷,不礙事。”
“不行,你趕緊給我過來,把上衣脫了。”吳蕊唬著臉發號施令,楊晨無奈一笑,走到吳蕊面前,脫掉上衣。
雄健後背,幾處創口汨汨流血。
吳蕊讓楊晨背對她蹲下,新傷舊傷清新呈現眼前,她咬咬嘴唇,,熱淚盈眶,這些傷,歸根結底是她造成的,又心疼,又愧疚,用消毒溼巾輕輕擦淨傷口,塗抹雲南白藥粉末,最後用紗布包紮傷口。
“來,我看看你腳踝。”楊晨穿好上衣,轉過身,不容分說,解開吳蕊右腳的登山靴,腳踝腫脹的厲害。
吳蕊的臉頓時通紅,連說沒事,縮回腳,穿上鞋子,楊晨面色凝重道:“傷到筋骨了,一會兒我揹你走。”
“不用,我自己能走。”吳蕊拒絕楊晨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