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造時,有次實彈演習,出了事故,一位姓馬的教官為救老頭子,重傷不治,去世前,只求照顧好他妻兒,事後馬教官妻子婉拒老頭子照拂,獨自帶著剛上初中的孩子生活在杭州,三十年來,這事兒成了老頭難以釋懷的心病,就在幾天前,馬教官兒子找上門,求老頭子幫忙,老頭子愛莫能助,馬教官兒子走後,老頭子連著幾晚失眠,憔悴許多,我不忍心,覺得這事兒你。。。。”
“這人叫什麼?”楊晨打斷吳傑。
吳傑不懂楊晨啥意思,稍作沉吟道:“馬嘯風。。。。”
“我知道什麼事兒了,老頭子這塊心病,就由我來祛除。”對馬嘯風燒掉那張照片產生種種疑問的楊晨,此時心中瞭然。
原來馬嘯風與吳家有點淵源。
至於未來岳父大人為何袖手旁觀,楊晨懂,絕非薄請寡恩,身在高位,所考慮所顧忌的太多。
結束通話吳傑電話,楊晨返回客廳,卻見馬嘯風十幾個親信包括張汝南,一個個憂心忡忡向外走。
趕緊走,是馬嘯風下的死命令。
然而十幾號親信掩飾不住慌張忐忑匆匆離去,不免刺激馬嘯風生出樹倒猢猻散的末路悲情,叱吒風雲二十年,到頭來,一場空。
恨意綿綿的馬嘯風讓沈燕妮為他倒杯紅酒,端起精緻水晶高腳杯,昂頭豪飲,表情逐漸猙獰,喝完酒,轉臉對楊晨道:“楊晨,幫我辦件事兒,殺張汝南,就在今晚,你我沒深交,之前我也沒帶給你多少好處,這件事。。。。你隨便開個價,覺得多少夠你在國外安度後半輩子,就開多少,事後我安排你去安全的國家。”
張汝南與其他人不同,瞭解開泰集團所有黑幕,捏著自己所有把柄,必須死,死人。。。。才不會出亂子。
心意已決的馬嘯風一瞬不瞬盯著楊晨,之所以吩咐阿龍帶楊晨來,是覺得這初出茅廬的楊晨,貌似為名為利不擇手段,且夠狠夠毒,興許關鍵時刻用得上。
楊晨搖頭,馬嘯風以為楊晨拒絕,大失所望,哪想楊晨又慢悠悠道:“殺,不行,得bi他自殺。”
馬嘯風沈燕妮不約而同驚愕,楊晨淡定姿態超乎兩人想象,似乎早有心理準備,實在令人費解。
事已至此顧不上揣摩楊晨的馬嘯風,驚愕之後皺眉思索,bi張汝南自殺,的確比直接殺掉來的高明,不禁問楊晨“如何bi他自殺?”
“這個由我來做。”楊晨避重就輕回答,按照之前所謀劃,馬嘯風倒黴,他不落井下石也起碼袖手旁觀,接吳傑電話後,不得不改變計劃。
馬嘯風點頭道:“好,張汝南就由你解決,你開價。”
楊晨笑道:“不急,等解決掉張汝南再說。”
馬嘯風一愣,著實有些看不透楊晨,心說這小子一副陪我共患難的架勢,難道深信我ri後東山再起?
“我想馬先生京裡那位故人一定是分量極重的大人物,不幫忙,可能顧忌頗多,但只要沒任何證據指明馬先生做違法的事兒,想必那位大人物也不會任由某些人栽贓陷害馬先生。”楊晨不緊不慢補充,笑意深沉。
馬嘯風又是一愣,繼而恍然大悟。
楊晨說完,笑著起身離開,偌大華麗客廳,只剩下由於太過吃驚而面面相覷的馬嘯風沈燕妮,許久,沈燕妮神情複雜道:“嘯風,這個楊晨隱藏的太深,你我都小覷他了。”
馬嘯風深有感觸點頭。
夜深人靜的時候,張汝南驅車趕回大華西溪風情別墅區,這是他的家,三層獨棟別墅,很氣派,但太冷清。
自從效仿馬嘯風將妻兒送到加拿大辦下綠卡,就不怎麼回家,由富春老家來的遠房嬸子看著這兒,今晚他不得不回來取些重要的東西,以便連夜出境。
跑路。
他早謀劃好的。
他從未想過背叛出賣馬嘯風。
就算將馬嘯風出賣的乾乾淨淨,待罪立功,也多半在牢裡了卻殘生,海外有大筆存款,有別墅,有產業,漂亮的老婆,懂事的兒子,眼巴巴等著他,坐穿牢底和槍斃一樣,他難以接受。
收拾好行囊,銷燬保險櫃裡不能落入警方手裡的材料,張汝南駐足別墅門口,環顧這個家,嘆口氣,轉身拉開門,要走,神情陡變,怔怔問:“你怎麼來我家?”
別墅門外臺階下,楊晨形單影隻,黑漆漆的夜裡,像個幽靈,他笑了下,道:“馬先生讓我來的。”
“殺我?”張汝南冷冷問。
“勸你自殺。”楊晨實話實說。
“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