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
可是這樣神聖而溫馨的畫面卻被突然闖入的不速之客打破了,婚禮進行到最重要的一環,眾人都在殷切等待新娘入場,然而等來的卻是這嫵媚女人步步走進,只見她妝容濃冶張揚,神色旁若無人,褐色長髮順肩流成一片懶懶起伏的波浪,一身明亮酒紅色的露肩禮服彷彿剪裁自如血花瓣,她娉婷嫋走來搖曳生姿,彷彿是勾魂攝魄的妖,和這純潔肅穆的婚禮格格不入。
眾人顯然都有些詫異震驚,有些人已經在竊竊私語,倒是周正澤處變不驚,只眉目無波看她踏著紅毯緩緩行來,清脆好聽的聲音在笑:
“正澤,這個婚禮怎麼少得了我。”
她終於在他面前站定了,對著他笑一笑,紅唇如清晨綻放的第一瓣玫瑰,他在眾目睽睽之下將那一腔怒氣掩飾得很好,只問得不動聲色:
“徐起霏,你想幹什麼?”
他大概怕當眾出醜,那聲音只在他們兩人耳間傳蕩,她也壓低了聲音:
“沒什麼,就是挑對時機和你做最後一次談判。”
她這句話剛剛說完,大門又被推開,幾個扛著照相機攝像機的人一擁而入,見到這場面立刻興奮拍個不停,周正澤掃了他們一眼,又將眼光放到她身上:
“你透露給了媒體?”
“只是增加我的砝碼而已,你小心不要行差踏錯,今天你說的每一句話,這裡發生的每一件事,他們都會幫我忠實記錄和宣傳,你賴不掉,”她笑得淡,卻有勝券在握的篤定,“怎樣,不問一問我要什麼?”
他的眉峰壓低下來,臉上已經有幾分寒氣:
“你要什麼,我都不可能答應。”
“現在決定權在我吧。”她只用笑意掩住了雙眸中那一層銳利之光,“放過邵唐和FLY,我就是大方來送祝福的,甚至可以在媒體面前把分手的責任全部攬下來;如果你不答應,”她又是一笑,“正澤,你認為現在這個局面,你還能順利結這個婚嗎?”
他一字一句說出來:
“徐起霏,我最討厭被人威脅。”
她看著他,他的面容已經平靜下來,竟真是絲毫不為所動的樣子,她眼神晦暗,明明殺手鐧在手的,她卻彷彿在這場較量中又漸漸處於下風,她驀地咬牙:
“你以為逼我開過記者會就能洗白江以夏嗎,你讓我說她只是你的朋友,她沒有介入我們的感情,可是現在這個場面不是她橫刀奪愛的鐵證嗎,周正澤,你的固執會讓江以夏身敗名裂的。”
他的目光復雜似海,卻嘲弄似的說出幾個字:
“憑你?做不到。”
那輕輕幾個字彷彿重重扇到她臉上的一個耳光,她狠狠看他,似乎指尖都在顫抖,教堂中沒有人說話,只有他們他們似乎要將對方吞噬的對視——他是在賭她豁不出去嗎?可是他已將她逼到絕境,還有什麼是豁不出去的?她慢慢展開一個魅惑至極的笑,撒著嬌的聲音已然揚高:
“正澤,這是什麼情況,為什麼有人告訴我今天你要和以夏結婚?你不是一直都說會娶我的嗎?”
她說得極慢,每說一個字都在等著他投降的訊號,然而他只說了一句:
“徐起霏,別再逞強了,我比誰都清楚,你不會拿自己做這個賭注。”
她只是要一線生機,她終於拿了自己來做賭注也只是要一線生機而已,可是他到這一刻還是這副嘴臉,她終於知道絕望了,只一點一點地笑,一點一點地狠厲了目光:
“我一直以為她和你沒有曖昧,甚至還專門開記者會幫她說明,可是你們居然揹著我要結婚——”
“徐起霏,你不要什麼都賴到別人身上,”他忍無可忍幫江以夏說話,“從頭到尾跟以夏都沒有關係,不是你先放棄的嗎,不是你自己不願承諾婚姻的嗎!”
她自然不會讓他為江以夏開脫,只將眼睛斜過去揚聲笑道:“真是顛倒是非黑白,明明是她橫刀奪愛,明明是你背信棄義,可是你卻說是我不情願,我一直都願意啊,就算現在你問我我也願意,只是周正澤——你敢嗎?”
他陰沉看她,似乎按捺住了極大的怒氣,連胸膛都在微微起伏,他自然是要怒的,她用自己做賭注,終於將他也逼進了死衚衕——他愛了江以夏那麼久,為她做了那麼多事,鐵定不願在最後一刻放棄,可是不放棄便等於坐實了江以夏小三的罪名,即使做了周太太從此也會讓她名譽掃地。
她臉上的的笑彷彿絕境之中開出的妖毒花朵,絢爛嫵媚又無奈憂傷,她終於還是逃不掉命運,終於永遠都只是做惡毒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