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車終於駛出樹林,停在江邊林坡一處磚房前。
磚房是用白磚砌的,只有一層,很多地方都長滿了青苔看上去有些陳舊。防盜門有兩道,外面是欄杆似的最老舊的那種,裡面看牌子是大約十年前產的美心防盜門,在重慶,那些九十年代的老房子大多都是用的這種。
黃胖子帶著王辰逸開啟防盜門進到裡面。外面看上去並不怎麼樣,想不到裡面一應具全。電視,冰箱,傢俱全都擺放倒位,不過看樣子也有些年頭了。黃胖子招手,粗豪講道:“隨便座。”
王辰逸也不客氣,一屁股座在一張很老的木板沙發上,黃胖子關好門端來根板凳座在王辰逸對面,摸出包煙遞給他一根。觀察了黃胖子很久,從種種舉動應該不會害自己,而且黃胖子似乎有一股人格魅力,和他相處沒有任何芥蒂。王辰逸接過煙,黃胖子又隨意的給他點燃。
抽了兩口,雙方都沒說話。王辰逸忍不住問道:“黃大哥,蔣局長說過,任何人都不能信,唯獨你可以相信。以後我該怎麼做。”
“你惹了不該惹的人。”黃胖子沒有正面回答,一臉平靜。說話也變得嚴肅。深深打量王辰逸一眼,繼續說道:“你的事,蔣局全部都跟我說過,道上的很多訊息也傳過你,至於電視上那些我根本從來就沒信過。”王辰逸一怔,他想不到黃敏會說出這樣的話。隨後一句簡直深入他的心扉,也震撼了他。“我知道,你是被陷害的。”
聽到最後那句話,王辰逸一陣苦笑。“你是少數幾人相信我是被陷害的。”
“你錯了,除了透過媒體被矇騙的大眾,幾乎上層所有人都知道。”黃胖子說得很隨意,但卻字字珠璣。“只不過你得罪了鄭筱萸,正好重慶又處於爭權奪利的漩渦,鄭筱萸以此為藉口最先拿你開刀。因為你的緣故,也害了蔣大哥。”
“你知道蔣大哥是怎麼被害的。”說到此時,黃胖子一臉暗淡。聽楊興說過,蔣局和自己差不多也是被栽贓,悶悶寡歡抽菸,王辰逸點頭示意。但黃胖緊接講道:“其實幾天前蔣大哥就知道自己會出事,當時我叫他跑,他卻不肯,你知道為什麼?”
想不到還有這些事,王辰逸驚奇望著黃胖子。靜靜聆聽。“全是為了你,他找到了一點害你人的線索,但也在同時傳出他貪汙受賄的罪行。當時那種情況,已經有人對他下手,那又是非常時期,人人自危,其中的複雜程度導致蔣大哥上面的人不能幫他,除了跑路別無它法,我怎麼勸他他也不肯跑。只是想不到態快了,一切都態快了。沒過兩天,他就出了事。
就在剛剛找到一點你案件的線索就傳出這種訊息,你認為是什麼原因?這不是巧合,完全是為了給你翻案,才被陷害,不然以蔣大哥的頭腦,能害他的人沒幾個。”
王辰逸呆住了,他一直在山中養傷,其中的內幕他毫不知曉。黃胖說的這些是真的嗎?如果是真的那,那蔣叔他不是因為處在權利鬥爭中因為自己這個導火線那麼簡單被害,而是因為幫自己才糟人陷害。
黃胖子有必要騙自己嗎?也不過第一次見面,如果他要賣自己早就動手了,也不會帶自己到這裡,可以說他們沒有任何利益關係,黃胖子沒必要騙自己。那這一切,都是真的。
呆滯之餘,王辰逸一臉悲憤。很奇怪,心中充滿的痛恨,卻很平淡的自詡:“鄭筱萸。”
敲起二郎腿,黃胖子盯著王辰逸,語氣緩和了一些。“現在重慶有兩大勢力,你應該知道,而鄭筱萸也同樣如此是來重慶淘金。當然不可能放棄任何機會,不然所有功勞都會被搶走。但另一方又比他在重慶大的勢力大,不得以,搞些動作,打壓對方的勢力,他只有這樣做。從這點也看出鄭筱萸更狠更毒,象他們這種高官,一般都是動用政府勢力,但是你被害,蔣大哥被害,是誰動的手?”
怔怔出神,仔細思索黃胖子最後那句話。黃胖子停頓片,認為講的這些王辰逸已經消化後在次說道:“道上的人。”終於被提醒,王辰逸回想到以前,蔣局也跟自己提過,鄭筱萸和道上的人有合作。當時只是猜測,現在黃胖子也這般說,那就可以肯定了。
做刑警幾年,王辰逸除了破案,最擅長的就是看人。黃胖子非常聰明,他並不象外表那般粗獷,心思相當細膩,說話也有條有理,頭頭是道。要不然他遠在上海也不會知道重慶這麼多事。
“黃大哥,你知道是誰和鄭筱萸勾結?”王辰逸終於沉不住氣問道。仇人,他會一個個搞清楚,總有一天,會回去找他們。
“敢和公安做對,那些不是普通人。”黃胖子雙眼一凝,怔怔講道:“你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