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碰觸都不能忍,不是嗎。”
“但那只是”
她被教導過的,耳濡目染的一切,都告訴她這種事不算什麼不同的只不過是物件是誰——
“那如果換了莫小鎩,或者咱們公子,你也能兩眼一閉睡下去麼?”
小鐲這句話真是恰到好處的讓蘇小昭起了一身白毛,這個連想想都
小鐲淡淡瞄她一眼,並不給她多想的機會,“你也一定沒想過跟七秀公子吧?”
蘇小昭一頓,下意識便應道:“這怎麼可能”
“你對七秀公子不過是因為依賴而產生的錯覺——朱顏閣帶給你的陰影太深,卻是他火燒無鹽毀去朱顏閣,所以他對你來說與眾不同罷了。那並不是愛。”
——火燒無鹽,火光漫天。他的衣袂在火海中飛揚,從倒塌的樑棟間將她抱起。冷冷的溫度,在一片燒灼中,讓人安心。
是那樣嗎
只是因為那樣嗎
蘇小昭在茫然間小鐲已經起身離開,留她一個人去想。
然而小鐲走出房間,卻轉頭看向根本沒有離開的花樓公子,遲疑道:“這樣說就可以了嗎?如果她真的喜歡七秀公子——”
“就算喜歡,也沒有希望。你不希望她幸福嗎?不管是因為什麼,只要能早早放棄七秀公子,換一個能成雙入對的人不是更好麼?”
“也許吧,我不知道——”
“我倒是很奇怪你們會合得來。”
小鐲挑眉,“那有什麼奇怪?”
“跟活得無拘無束不止沒有拘束連底限都沒有的你比起來,從小戴著面具做人的阿梟只能謹守本分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安安靜靜不露鋒芒,既沒有性格也沒有自我。你們,倒也算是天差地別了。”
小鐲聽著花樓公子的話一邊琢磨一邊覺得哪裡不對,直到他人走了才突然回味過來——誰沒有底限啊喂!
蘇小昭走出環廊伏在倚欄上發呆,不想去想小鐲的話——
但就算發呆,也只有現在。回到會館,回到七秀中間,她連鬆懈也不能。
“又在想什麼?”
彷彿從天而降的聲音讓她一愣,抬頭時看到蓮九笙落下的身影,落在護欄上。陽光撒了他一身,白衣上點點銀光,他的臉逆在光裡,面具下瑩唇淡淡,勾出一道淺笑。
蘇小昭心裡突的一跳,一瞬間被繃起了弦,輕吟悸動。
“你——”
“嗯?你不是這麼快,就要不認人了吧?”
發覺時自己已經瞪大了眼睛看著他那一彎笑容幾乎又被魔怔了去,她忙轉開頭,“我沒有——”然而下巴卻被扇子挑起——她微微怔著,只注意到他已經換了新的扇子,待發覺時熟悉的微涼的唇已經輕啄上來,像羽毛刷過,涼涼的微癢,如細細一線流竄到胸口。
“想我了麼?”
“若我說想,你會逃走麼?”
他笑著,盈盈的目光微暖清淺,“會,保證逃得你追都追不上。”
“那我若愛上你呢?”
蓮九笙笑容淺了幾分,眼神卻變得很深,伸手輕撫她的臉頰,“這樣的玩笑,開不得。”
蘇小昭淡淡勾唇抿一個弧度,閉目體會臉頰上輕柔微涼的觸感,心裡不知是放下了,還是失落了——公子和小鐲都錯了。
她和蓮九笙才是最不會有結果的——有的只是逢場作戲的調情,卻誰也不能言愛。
她知道,她只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習慣了他的存在,習慣了他的碰觸,不再防備。
“你不回揚州?一直留在長安,沒問題麼?”
他們坐在環廊的廊椅上,她看著蓮九笙懶懶把玩她頭髮的模樣不禁想起環廊又有“美人靠”的叫法,似乎便能夠理解了這種稱呼的由來
有些事,在他們之間是彼此心知肚明被預設的,只是不去碰觸最後的底線罷了。
蓮九笙笑一下,“回去還要找理由解釋身上的傷不是麼,不如在長安多留幾天。”
“我欠你一把扇子。”
“那傷呢?”
“我的傷也還沒好。兩清。”
蓮九笙輕輕笑,將她的髮梢拉到唇邊輕觸,“好吧,那就算你欠我一把扇子。可是很貴的——”
“咳嗯——抱歉打擾兩位。”花樓公子去而復返半含著笑容站在房間裡,蘇小昭還不習慣被人看到她和蓮九笙在一起的樣子忙起身,“公子。”
花樓公子對蓮九笙歉意頷首,“雖然我來的不太是時候,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