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
大概是好久沒有掉書袋了,袁崇煥一副儒雅俊朗的神態,揹著手在大廳裡給我們解釋起來,不過配上他那有些微黑的臉膛,不高的身材,真的很難讓我們和羽扇綸巾聯絡在一起。
“‘司馬’一詞出自《周禮·夏官》‘大司馬’條,司馬掌兵事,並掌行事之禁。他們通曉九伐之法,尤其是九伐最後一條,‘外內亂,鳥獸行,則滅之。’而‘四方’一詞在《詩經》中指‘華夏之民’。至於中都”
“我知道,我知道。”還沒等袁崇煥解釋完,鰲拜率先搶話道:“中都指的就是鳳陽。”說完面露得色的看著眾人,彷彿這一刻他也成了文化人一樣。
“切,用你說!”很多人對他嗤之以鼻,雖然我不清楚這中都到底指得是哪裡,但是在座的都是徹頭徹尾的古代人,中都為何方自然比我清楚。結果鰲拜這一打岔,弄得袁崇煥再沒興趣講解下去。
“既然你們都知道,那就不用我說了,我們還是研究如何應對吧!”他這樣說眾人如何肯幹,在我將鰲拜狠狠地“批評”了一頓後,終於袁崇煥將其他難懂的字句一併解釋了出來。
在檄文中史可法使用了能使人聯想起古代經典中理想化的軍事將領之形象的“司馬”一詞,為的是打動那些願意加入古代“司馬”行列的將領。因此,檄文的物件十分籠統,是廣泛地針對四方之率而言的,所謂四方之率大概是包括了各地的豪強吧,當然也包括各地明軍將領。
檄文釋出之後,史可法更派手下的親信到淮河流域聯絡江北豪強統轄的“義勇”,同時,他又盡力爭取駐守在淮河以南與長江以北之間的明軍將領共商義舉。
或許是史可法的檄文打動了各路豪強,有或許是很多人看準了這個機會,一方面可以顯露自己的實力,另一方面也可以堂而皇之的佔領一些地盤,總之響應史可法的人還真不在少數,短短不到一個月,廬州和安慶之間已經聚集了十數萬的明軍,彷彿這些人都是頃刻間從石頭縫裡跳出來一樣。
而淮南附近也聚集了大部由鄉勇組成的“義師”,我軍構築的菱形防線正面臨著嚴峻的考驗,明軍蓄勢待發,一旦進行攻擊絕對不是小動作,很有可能是雷霆一擊,這正是袁崇煥為什麼星夜兼程從鳳陽趕回的原因。
在說明了目前的局勢之後,袁崇煥往他的座椅上一靠在不再聲,廳裡的眾人卻開始議論紛紛,對於窮途末路的大明王朝居然還能湊齊這麼多的人馬,眾人都不是十分敢相信,也不願意相信,和數被於己的敵人作戰,這對朝鮮聯軍來說無疑是一種考驗。而大廳中的各人也都凝神思索,試圖破解這個難題,對於這些年輕的將領來說這同樣也是一種考驗。
“守城不是問題,孫子兵法有云: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分之;敵則能戰之,少則能逃之,不若則能避之。明軍是我軍數倍,必搶先攻城,以徐州和鳳陽之堅我軍當能固守,久攻不下,敵必軍心渙散,我軍可派遊騎偷襲其糧道,斷其軍糧,明軍不攻自破。”第一個站出來說話的是吳雨龍,他引用了《孫子兵法》當中謀攻篇,朝鮮軍校由於沒有任何現成的教材,所以《孫子兵法》就成了必修科目,對此我也算是有所研究。
吳雨龍只引用了下半句,還有上半句應該是“故善用兵者,屈人之兵,而非戰也;拔人之城,而非攻也;毀人之國,而非久也。必以全爭於天下,故兵不頓而利可全,此謀攻之法也。”但是這畢竟是理想化的軍事謀略,估計也只有孫武他老人家有這樣的本事。
吳雨龍所說不無道理,以明軍的兵力和進攻能力,想要攻克鳳陽和徐州決不是易事,當務之急應當是在徐州經宿州至鳳陽一線建立穩固的防線,採用堅壁清野的辦法,讓明軍即使來攻也沒有依託,更無法從四鄉得到補給,他要困我們,我們反而要圍困他們,這其中的關鍵,我認為是保證徐州至鳳陽補給線的暢通,也只有這樣從朝鮮和遼東來的物資才可以源源不斷地運抵鳳陽。
吳雨龍的意見起到了拋磚引玉的作用,隨後眾人開始了熱烈的討論,都是針對明軍的弱點想出各種謀略,招法不同,各有優缺點。
對待這些計劃和建議我都是本著大家共同商討,擇優而用,因為我深知自己在軍事上的天份絕對比不上袁崇煥,但有一點是我從《孫子兵法》上深刻體會的:君所以患于軍者三﹕不知三軍之不可以進而謂之進,不知三軍之不可以退而謂之退,是顯縻軍。不知三軍之事,而同三軍之政,則軍士惑矣。不知三軍之權,而同三軍之任,則軍士疑矣。三軍既惑且疑,則諸侯之難至矣,是謂亂軍引勝。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