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練得到感悟從而突破修心的瓶頸,藉助功德的力量削弱天劫的威力,最終得以渡劫飛昇。
玄門講究避世隱修,他們追求的是無物無我,形如槁木、心似古井,透過感悟天地而突破修心的瓶頸,藉助天人合一之道躲避天劫或者減弱它的威力,從而成道飛昇。
魔道不在乎入世還是避世,他們專注於挖掘內心的情感,透過體驗各種**來尋找人生目標,從而突破修心的瓶頸,至於天劫什麼的,反正他們的終極目標是修成域外天魔,橫豎逃不過被天劫轟一遍,只要搶在被轟死之前逃出人間就算成功。
彼此的理念分歧這麼大,三教之間的磕磕碰碰自然不會少。尤其是正派和魔道之間,那簡直是天生的死敵——行善積德說白了就是做好事,而魔道是徹底的利己主義者,無惡不作是理所當然——他們管這個叫殺伐果斷念頭通達,認為只有徹徹底底地忠實於自己的**,才能夠念頭通達,才能有所進步。
彼此的矛盾這麼大,動手開打自然司空見慣。但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而就算是魔道,需要的也是一個可以給他們享樂的世界,而不是滿目瘡痍。
所以每隔五十年,三教精英就會在某些天高地遠人跡罕至的地方聚會,按照不同的境界分組,痛痛快快地幹上一架,打得天崩地裂,打得念頭通達——這就是“三教演法”。
三教演法的具體事務還有很多,不過前輩的筆記語焉不詳,只說了“但凡實力高強的弟子,都免不了下場戰一回,這既是危險,也是機遇。”
“那大師兄你豈不是要參戰?”陶土聽著這些以前從不知道的事情,只聽得張著嘴巴悠然神往,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有些擔心地問,“沒有找師叔師伯們問過情況嗎?”
吳解當然問過,但無論將岸、張龍還是叄雲子,都讓他儘管放心,不會有什麼危險。
“諸如我們這些大派,入道弟子之間的交鋒,怎麼都不至於出人命的。”叄雲子悠悠然說,“連幾個入道弟子都護不住的話,你讓帶隊的還丹祖師們把臉往哪裡擱?”
“這麼說,入道境界的比武不會有危險嘍?”
“反正咱們青羊觀這麼多年從來沒在三教演法大會上死過入道弟子,我覺得你不會開這個先例。”叄雲子的笑容頗有幾分奸詐,“至於你的對手,只要你能打得死他,就不要手下留情。魔道中人每死一個,人間就多太平一分!”
“聽起來好像很殘酷的樣子”陶土聽著聽著又有點不安了,“萬一我也要上場怎麼辦?會不會被人打得半身不遂從此只能躺在床上過日子?”
吳解上上下下打量了陶土一番,很認真地搖搖頭:“師弟啊,我覺得你真的想太多了!”
二人在陡峭的雪山上邊說邊走,一點也不受嚴苛的地形阻礙,無論是鬆軟的積雪還是稀薄的空氣,對他們都毫無影響。
遠遠看去,只見兩團模糊的白色身影在白雪間行走,唯有帽子下面露出的黑髮能夠讓人比較確切地判斷出他們的位置。
他們並非一直在毫無目的地到處亂走,而是在有意識地尋找諸如冰隙、雪洞之類的地方,只有在那種地點,天地間的冰寒之氣才會與大山的地脈之氣結合,誕生出他們想要尋找的天材地寶。
“冰精雪華”是一個通稱,泛指各種冰雪精華。它們可能有各種各樣的模樣,有截然不同的用處,但對於吳解和陶土來說,它們就是淬火的材料。
只要沒有開啟靈智,甭管什麼樣的冰精雪華都只是淬火材料。
當然,像這種天材地寶如果能夠開啟靈智的話,那就不再是煉器原料,而成了所謂的“妖修”,他們就要先判定對方是秉天地間哪一種氣息所生,本性是善是惡,然後區別對待。
這時正派中人的不方便就體現了出來,如果是魔道中人的話,甭管對方是善是惡都一樣,總之都是煉器材料——對那些魔道修士來說,除了他們自己,別的一切都是可供利用的材料,無論是物還是人,是同門還是親屬,只要有需要,誰都照殺不誤。
吳解一直覺得,所謂的“魔道中人”很可能是茉莉那個時代流傳下來的道統,甚或就是無上神君門下的殘餘。因為茉莉不止一次感嘆過,說“這些魔道中人的做事風格真是乾脆利落,大有師傅你當年的風采”。
所以對於魔道中人,他一直是有點好奇的,很想看看這些將無上神君的瘋狂理論這麼多年都身體力行下來,他們有沒有變得青面獠牙?是不是一個個都眼睛裡面冒著綠火,渾身環繞著無邊罪孽?
正在胡思亂想,他突然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