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吃相十分斯文。
好在沒多一回,田老爹已經端著兩碗熱氣騰騰的湯麵送上桌來,徐少華就開始低著頭吃
面。
天色漸漸昏暗下來,馬陵先生喝下一壺花雕,吃完麵,已經微有酒意,取出一錠碎銀,
正待要田老爹算帳!
坐在上首的獨目老道恰在此時發出沙啞的笑聲,說道:
“貧道為了恭候大駕,已經在這裡一連喝了三壺酒,這筆酒帳,總該算在你們一起
吧?”
馬陵先生進來之時,早已看出這獨目老道不是尋常之輩,此時聽他說出在等候自己的話
來,不覺一怔!連忙站起身,拱拱手道:
“道長酒資,在下自當一起會了,道長果然是一位高人,在下還未請教道號如何稱
呼?”
“高人二字,在馬陵先生面前,貧道可不敢當。”獨目老道站起身,續道:
“貧道俗家姓苗,江湖朋友都叫貧道苗道人,這樣夠了吧?”
“原來是苗道長。”馬陵先生把一錠碎銀放在桌上,回頭朝田老爹道:
“這位道長的酒資,和我們一起算,多的就不用找了。”
田老爹取過碎銀,連連稱謝。
馬陵先生這才回身朝苗道人抱抱拳道:
“苗道長在此相候,必有見教了?”
苗道人獨目閃動,陰惻惻一笑道:
“見教不敢,貧道是跟馬陵先生討教來的。”
馬陵先生又是一怔,這話不是說衝著自己來的嗎?自己一向很少在江湖走動,也從未和
人結過怨。他要在這裡等候自己,究竟有什麼過節呢?心念轉動,還沒開口。
苗道人已經呵呵一笑,朝他搖著手道:
“馬陵先生幸勿誤會,貧道並不是衝著賢師徒而來的。”
馬陵先生聽得更覺奇怪,忍不住問道:
“苗道長的意思”
苗道人深沉道:
“貧道和你馬陵先生並無過節可言,只是素聞貴派‘雲龍十八爪’是武林中所有擒拿手
法之冠,仰慕己久,此次雲遊江淮,難得遇上淮揚名宿馬陵先生,好討教幾手,馬陵先生不
吝賜教才好。”
馬陵先生是什麼人?對方明明打聽清楚自己行蹤,才在這裡等候著自己,自非偶然遇上
的。那麼此人找上自己,必有目的,他的目的自然不僅僅是為了慕名想見識淮揚派的“雲龍
十八式”而已!
他目的究竟何在呢?
馬陵先生淡淡一笑道:
“苗道長好說,武林各大門派盡多絕藝,敝派擒拿手法並無特別之處,怎敢說是武林擒
拿手法之冠?道長幸勿輕信人言。”
苗道人獨目之中冷芒閃爍,臉色更顯得陰沉,口中咯咯笑道:
“貧道既然說出來了,馬陵先生總得露上幾手給貧道瞧瞧吧?”
馬陵先生微微攏眉道:
“苗道長這不是使人為難嗎?我們之間毫無過節可言,而且在下已經說過,敝派幾手擒
拿手法,並無特別之處,道長看了,也許會大感失望
苗道人陰笑道:
“馬陵先生那是秘技自珍,不肯見教了?不過貧道一向言出如山,馬陵先生縱然不肯賜
教,也非賜不可,除非嘿嘿”
他“除非”之下,就一陣嘿嘿陰笑,沒說出除非什麼來。
馬陵先生一生耿直,聽他口氣不善,心中不覺有氣,微哼道:
“苗道長有什麼話,不妨說出來,不知除非什麼?”
苗道人冷森一笑道:
“貧道只是想見識貴派的‘雲龍十八爪’,並無惡意,馬陵先生竟然拒人於千里之外,
如果貴派的‘雲龍十八爪’真要是徒有虛名,見不得人的話,貧道也並不勉強,只要你聞天
聲從此取消馬陵先生這個名號,貧道就讓你過去。”
徐少華聽得劍眉一剔,怒聲道:
“我師傅只是忍讓為先,並非怕你
馬陵先生聽苗道人說出“雲龍十八爪”徒有虛名,見不得人,又說要自己取消“馬陵先
生”這四個字的名號,前看辱及淮揚派聲譽,後者辱及自己,對方此話,雖是有意激將;但
辱及本門之事,是可忍,孰不可忍?心頭不禁極為怒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