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是裝作的。”侯如海接著道:
“他揉了半天,幾乎連老臉都急得脹紅了,屬下就說:‘兄弟略諸推拿,賈總管要兄弟
給你試試’?”
他欣然道:
‘好極!小老兒風溼症發的時候,就是找人推拿,那種手法,叫做推過宮穴,只要血氣
通順了,慢慢就會好。’
屬下笑道:
“那叫推宮過穴’,兄弟學的就是‘推宮過穴手法。’
他連連點頭道:‘對,對,小老兒說錯了,就是‘推宮過穴’,你老哥會‘推宮過
穴’,那真是好極了。’
屬下就故意給他推拿了一陣,才替他解開‘捉筋穴’,他很高興的直是誇獎屬下,還間
屬下會不會點穴法?說他師傅昔年也曾教過他點穴法,他練了半年,嫌人身穴道大多,記都
記不住,就沒興趣再練了。屬下問他尊師是誰?他說是從前在金陵城裡開練武場的老拳師顧
有福,是少林俗家一派,還在直隸府鏢局裡當過鏢師,那也只是二三流的角色。”
玄衣道姑微微一笑,問道:
“後來呢?”
侯如海道:
“後來他又吹酒量如何大,是小時候在一家酒坊當學徒的時候練出來的,但屬下和他喝
了幾碗,他就醉熊畢露,連酒裡做過手腳都一無所知,終於醉倒了,屬下扶他入房,還吐了
屬下一身穢物。”
玄衣道姑間道:
“東西可曾找到了嗎?”
侯如海道:
“他身上除了銀票和幾錠碎銀子,就別無他物。”
“這怎麼會呢?”玄衣道姑蛾眉微攏,說道:
“江湖傳言,這件東西明明落在一個叫賈老二的手裡,白骨門派人追蹤他下來,就敗在
一個姓徐的少年手裡,莫非會在姓徐的身上?”
他們說的,敢情就是秋水寒了!
侯如海道:
“這也有可能”
忽然目光一抬,問道:
“宮主”
玄衣道姑點頭道:
“我自有道理。”
再說丐幫廬州分舵分舵主吉直夫,和他兩個手下,被招待在前進賓舍之中,晚餐之後,
就各自回房就寢。
吉直夫一心以為鴻鵠將至,心頭好不興奮,獨自坐在窗下,愈想愈得意,天鵝肉終於到
口了。
好不容易熬到初更時分,突聽房門外響起極輕的兩聲彈指聲音。
吉直夫慌忙掠到門口,開出門去,只見門外站立著一個黃衣妙齡道姑,正是方才殿上招
呼自己的那個道姑!
妙齡道姑臉含笑容,打了個稽首,低聲說道:
“吉舵主,宮主有請,吉舵主請隨貧道來。”
吉直夫早就望眼欲穿,聞言大喜道:
“有勞姑娘了。”
黃衣少女沒有作聲,只是手提宮燈,蓮步細碎的低著頭走路,由長廓進入第二進,再從
右首一道腰門步出。
行沒多遠,前面已有一道圍牆,擋住去路,中間一個圓洞門,緊閉著兩扇硃紅大門,門
上釘有白底朱字的“禁止擅入”小木牌。
黃衣妙齡道姑走近朱門,腳下一停,回身說道:
“吉舵主,進入園門之後,就請不要再說話了。”
吉直夫點頭道:
“在下省得。”
妙齡道姑道:
“那就請隨貧道進去。”
說完,右手輕輕一推,兩扇朱門就呀然開啟,舉步走入。吉直夫跟著她跨入圓洞門。
妙齡道姑隨手關上木門,就走在前面領路。
這是一座花木扶疏的花園,中間有一條白石鋪成的道路,兩邊是濃密的花林,一直通到
一幢樓宇前面。
妙齡道姑領著吉直夫跨上石階,進入中間一間起居室,接著朝起居室裡首走去,吉直夫
當然也跟著走去。
轉過屏風,壁問又有一道門戶。
妙齡道姑沒有作聲,走到門前,伸手朝壁上按了兩按,只見一道門戶緩緩向旁移開,就
當先走入。
吉直夫舉目看去,門內竟然一片幽暗,不見一絲燈光。他曾聽宮主說過,今晚要在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