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船並不大,只有一間中艙,也極為狹仄,船頭就是前艙,後艙蹲坐著一個戴破氈帽的
白髮老頭,一手拉著風帆的繩索,一手把舵。
三個人躍落船頭,船頭就往下低了下去。
白髮者頭急忙叫道:
“你們快進艙去,這樣三個人站在一起,就會翻船!”
徐少華急忙一拉紀若男,低著頭跨進中艙。
白髮老頭問道:
“沒有人了吧?”
賈老二在岸上應道:
“還有小老兒,你別忘了!”
白髮者頭道:
“我知道。”
一抖手,把拉著賈老二的繩索連人一起凌空拋起,朝船上飛來,落到船頭,繩索一寬,
迅快的從賈老二身上滑落,賈老二也正好平穩的站在船頭上。
祖東權看得極為驚懍,江湖之上,到處都有隱跡風塵的異人,船老大這一手,沒有精湛
的上乘內功,豈能辦得到?不覺由衷的喝彩道:
“老丈好高明的手法!”
賈老二鬆動了一下肩膀,哼道:
“再慢一步,小老兒全身都要麻痺了!”一面朝祖東權招招手道:
“祖老哥,咱們就往前艙裡來吧!”
前艙和中艙,只有一板之隔,祖東權依言走了過去。
賈老二隔著木板,說道:
“少莊主、少谷主,你們聽著,船一開行,就得把船篷拉上,不到天黑,不可開啟,更
不可說話,白天要好好養足精神。”
祖東權問道:
“賈總管,咱們究竟要去哪裡?”
賈老二道:
“小老兒剛說過,船一開行,就不能說話了。”
說完,和身在艙板上睡下,就呼呼睡去。
祖東權看了他一眼,搖搖頭,就不再說話。
前艙雖然狹仄了些,但足可容兩人睡下,祖東權趕了大半夜路,確也感到疲乏,坐了一
回,也就躺下睡了。
中艙,自然要比前艙寬敞得多,但這條船平日敢情並不是載客用的,艙板雖然抹得還算
乾淨,卻空無一物,連茶几都沒有。
徐少華和紀若男只好在艙板上席地而坐,現在船已開行,船篷也早已推上,船艙裡黑黝
黝的,伸手不見五指。
船頭一昂一低,鼓浪而行,就像坐在搖籃裡一般,本來就有催眠作用,再加上兩人奔行
了將近兩個更次,這一靜了下來,更覺睡魔襲人!
徐少華正在跌坐行功,漸入忘我之境,忽覺一個軟綿綿的嬌軀,偎了過來,一陣又一陣
淡淡的幽香,從鼻孔直沁心脾,心族不禁為之一蕩!
急忙睜開眼來,低下頭看去,紀若男紅馥馥的臉上,闔著長長的睫毛,紅菱般櫻唇微微
上翹,睡得很甜!
他和這位易釵而棄的二弟,相識不久,自從知道她是女的,就很少朝她平視,沒想到她
睡熟之後,競會如此甜美動人!
一時不禁看得呆了,幾乎要想低下頭去,輕輕的吻她一下,但又覺得自己不該如此,強
自抑制著波動的心情。
玉人在抱,本來是何等香豔之事,但看她睡得又香又甜,怕驚醒了她,連身子都不敢移
動一下。只好挺直了上身,靠在船篷上閉目養神,漸漸感到一陣倦意襲上心來,也迷迷糊糊
的睡去了。
不知過了多少時候,只聽前艙板壁上傳來彈指之聲,兩人同時驚醒過來,睜開眼睛,發
現竟然相擁而臥!
這下直羞得紀若男雙頰似火,口中“嚶”了一聲,忙不迭的向旁閃開。
徐少華也鬧了個手足無措,俊臉通紅,急忙以“傳音入密”說道:
“對不起,愚兄失禮得很。”
紀若男發現身上衣衫鈕釦均未曾動過,才算放下了心,依然脹紅了臉,低低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