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會開始舊病復發。花盡淵在這幾十年裡病過很多次,凡人總是脆弱的,一場又一場大病竟也奇蹟般地活了下來,只是這次,恐怕再也不會那麼幸運了吧?
孟子虛凝視著轎子,抬轎子的轎伕都很強壯,轎子抬得很穩,孟子虛走得不快,沒多久就被遠遠地甩了下來。花盡淵輕輕掀開轎簾向後看去,孟子虛呵呵一笑,“師父,小心凍著。”
花盡淵擺擺手,“子虛你過來。”花盡淵的樣子和三十年前有了很大的出入,雖然依舊玉樹凌風,但是眼角已經爬上了細紋,歲月開始在他臉上留下痕跡,孟子虛快跑幾步追上轎子,微微地有點氣喘,“師父啊。”
“怎麼了?”花盡淵問道,孟子虛搖搖頭,然後狡黠一笑,“師父你老了呢。”
花盡淵一愣,繼而笑了開來,抬手摸摸臉,“是啊,我老了變成老太公,正好和我家的老太婆配成一對。”
孟子虛撅起嘴,帶點嬌羞地將爪子搭在轎子上,“人家是長得像老太婆的少女啦!”
一邊的轎伕腳下一崴,孟子虛嚇了一跳,不過轎伕很敬業地即使崴了腳還是先托住轎子,花盡淵被顛簸了一下,忍不住又咳嗽起來。孟子虛嘆口氣,衝轎伕笑笑,“這位大哥你悠著點兒,等到了山上我會多付點錢給你看腳的。”
轎伕欲哭無淚,老太太你還叫我大哥啊?我看上去就有這麼老麼?
山門門檻上,白念歪著頭託著腮,一身喜氣洋洋的喜服,盼啊盼,一直到遠處出現一個小點,突然抬起頭,嗖地一下站了起來。轎子越走越近,白念撣撣身上的灰塵,將衣服的褶皺扯平。恭恭敬敬地彎下腰,“師父。”
轎子停了下來,轎伕累得氣喘如牛,“老太太,這山路怎麼這麼遠啊?累死人了!”
孟子虛從轎子後面冒出頭來,訕笑著解開腰間掛著的錢袋,將裡面的銀子平分成四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