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吧。”
孟子虛歡呼。
當天夜裡
孟子虛窩在稻草上,覺得東泠蒼這孩子真是倔強,土地廟不待就算了,為什麼非要到城隍廟來住?而且後面就是個亂葬崗啊喂!這是自己找死還是覺得住得不夠破啊!
再過了一夜,孟子虛無力地拄著戒律棒,“我說阿蒼,我們能不能住客棧啊?”
沒想到東泠蒼又是爽快地答應了,孟子虛鬆了口氣,“那就好,這城隍廟看起來一點也不安全,後面還有亂葬崗,我昨天晚上就想著該換地方了。”
“那倒不是,亂葬崗就算有鬼也不敢進來的,這裡是城隍廟啊。”
去你妹的城隍廟!孟子虛腹誹,城隍本來就是地府的官,孤魂野鬼不進來城隍廟要去哪裡?
“城隍是陰官,後面亂葬崗裡的孤魂野鬼肯定也是要歸城隍管的,你難道沒看見昨天晚上有鬼進來這裡嗎?”孟子虛相當懷疑東泠蒼這貨就是在裝傻,為什麼這麼多仙君偏偏自己見到的都是一副聰明相卻生了個笨腦瓜呢!這跟千年之後根本完全不符啊!
想想千年之後的騷包男,再看看眼前的倔驢,孟子虛捂臉,好吧,還是眼前這個看上去比較順眼。
東泠蒼撫平衣服上的褶皺,“輕年,城裡烏煙瘴氣,實在不是好地方啊。”
“”那你白天去城裡買個毛線菜包子啊!孟子虛心道,“沒關係,我受得了。”
東泠蒼沒說什麼,白天和孟子虛逛遍大大小小的街巷,買了很多東西,到晚上的時候,還真的就打算住客棧了。
孟子虛滿意地看著東泠蒼在櫃檯付錢,然後拿了房牌上樓。(這絕對不是開房間!不要想歪了)
剛進門不到半盞茶時間,東泠蒼鬼魂一樣飄了進來,手裡拿著一碗不知道哪裡接來的狗血還有一疊符紙,神神叨叨地到處灑狗血貼符紙,然後把剩下的符放到蠟燭上點著,丟進孟子虛房間桌上的茶壺裡,“符水記得喝。”說完就出門了,孟子虛關門的時候,見東泠蒼所過之處無不貼上符紙撒上狗血,有些怕怕地關上門。
掌櫃的,我絕對不認識剛才那個灑狗血的人!孟子虛雙手合十,唸叨著,下半盞茶的時間,掌櫃的帶領四五名孔武有力的小二進門,把孟子虛架出客棧。
這一夜,有人歡喜有人憂,歡喜的是東泠蒼,不用住客棧了,憂的是孟子虛,又要住破廟了。
話說東泠蒼大哥,你對客棧到底有多仇視啊!你上輩子是不是吊死在客棧的房樑上了?
回到空靈山,花盡淵一句話都沒有吩咐,就打包了一些行李,急匆匆地下山了。若是孟子虛知道了,絕對會高興地跳起來,不過此時此刻孟子虛還在破廟糾結明天要不要再跟著東泠蒼一起逛凡間,就算要一起逛,那也要考慮分開住宿!破廟不是每個人都能待得起的!
孟子虛半夢半醒間,聽見外面有嗚咽聲,猛然睜開眼睛。
準確地說來,孟子虛上輩子是孟婆,自然是不怕鬼的,但是這輩子她不是孟婆,是鈿瑟,冤魂只有地府陰差才管,她現在就算想管也無能為力。翻個身,努力忽視外面的嗚咽聲,孟子虛緊緊閉上眼睛,外面的嗚咽聲更加淒厲起來。
“還讓不讓人睡了!”孟子虛怒吼一聲,外面的嗚咽聲戛然而止,過了一會兒又斷斷續續地開始,孟子虛終於受不了了,從稻草上爬起來,推開門到外面去。城隍廟背後有亂葬崗,亂葬崗旁邊有一口井,一個鮮紅嫁衣的女子坐在井沿上不停地拿袖子擦眼淚。
“喂,你有什麼冤情,跟我說我幫你啊。”孟子虛上前拍拍胸脯道,那女子轉過身來,看見孟子虛,止住哭泣,“奴家並無冤情。”
沒有冤情在這裡哭個毛線啊!孟子虛沒好氣地上前拍了一下女子的肩膀,“沒有冤情哭什麼,你要是意外而死,那就到城隍廟裡面找城隍說情,那老東西耳根子很軟的,你長得這麼漂亮他肯定會幫你的。”孟子虛話音剛落,那女鬼又嚶嚶地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搖頭。
“不要找城隍?那你要幹嘛?”
“奴家名喚墨蝶,生前是城裡楚館的小倌”
孟子虛聽著這個小倌的哭訴,覺得真是倒黴,還以為是個女的,沒想到是個小倌啊,真是浪費了。
“所以死了也不能留有半點香火,這位大人,能不能看在奴家可憐的份上替奴家找個好歸宿?”墨蝶拉拉孟子虛的袖子,仰起頭看孟子虛,眼神誠懇又惹人憐愛,孟子虛嘴巴一咧,神志不清地就給答應了。
光陰蹉跎流水過,不記滄海不記年 第一百章: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