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色,但又立刻掩飾得嚴嚴實實。示意身旁的護衛遠遠退去之後,他們便一起笑容可掬地迎了上去。
幾句寒暄過後,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嚴修和孔懿身上,須知今日之事非同小可,一旦議成,他們帶來的護衛一流回去之後也都是要滅口的。所以格外注意練鈞如的從人。然而,待他們看清楚其人面目之後,臉上驚愕就再也難以掩飾了,原來,恢復了舊貌的嚴修早就在各國探子的影圖之上,如此一來。練鈞如的身份便再無疑問了。
“殿下真是瞞得我們好苦!”樊威慊苦笑著搖搖頭道,“怪不得我想不到陛下從哪裡得來這樣優秀的王子,原來是出自御城的殿下,唉,我真是看走眼了!”他見其他兩人微微一愣就恢復了常態。心中不禁一動,卻擺出了最長者的態度,指著那塊碩大無比的青石道,“我此次來得最早,所以早就擇定了地方。大家就到那上面詳談吧!”
鬥御殊和湯舜允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跟了過去。練鈞如卻輕聲對孔懿和嚴修交待了兩句,然後才最後一個躍上了那塊巨石。他心裡清楚,樊威慊乃是真正謀逆過的人。早已沒了心頭的包袱和負擔,因此反客為主這一招使得爐火純青。
“我蓄意欺瞞也是迫不得已,還請三位見諒!”練鈞如學著三人將斗篷鋪在身下,盤膝坐定之後方才致歉了一句,“今日之會不可太長,我也不想拐彎抹角。我欲在近日潛回華都,各位都是國中手握實權之人,是否願意提供協助就看各位的意願了!”
鬥御殊早在先前就表態過,因此這回毫不猶豫地答道:“這個容易,殿下只要開口,我鬥家絕不會坐視。”
“互惠互利,這點小事自然不在話下。”樊威慊高深莫測地點了點頭,面上笑意越來越深。
湯舜允儘管當年在華都為質時和練鈞如打過交道,但自從回國之後卻不得已斷了往來,如今見其他兩人都是爽快應允,他根本連考慮的時間都沒有,直截了當地點頭道:“殿下放心,你回華都一事,我必當竭力相助!”
這本就是用作試探的小事一樁,練鈞如壓根就沒想過三人會出言反對,因此只是道了一聲謝而已,隨之帶出了正題。“各位現在應該知道,我當初被遣出華都,身份任務雖然好聽,卻不過是哄人的勾當。陛下那時聽了伍形易的讒言,又不想過分受他鉗制,所以才允了此事,只不過我這個誘餌的身份卻是坐實了!”
他瞟了若有所思的鬥御殊和樊威慊一眼,這才長嘆了一聲,“陛下遇刺一事傳得沸沸揚揚,但是,從我收到的華都密信來看,一切都只是一個開始而已。這天下,怕要變天了!”
一句赤裸裸的變天從練鈞如這個使尊口中說出,不由令在座三人心悸到了十分,饒是他們盡皆城府深沉喜怒不形於色,此時也都是臉色鐵青。練鈞如卻顧不得旁人的觀感,輕描淡寫地說了自己被伍形易脅迫坐上使尊之位的經歷,又很有技巧地用了似是而非的口吻,這才冷笑道:
“各位如今應該明白了吧,什麼天降吉兆,我這個使尊降世使得闔村之人盡遭屠戮,有什麼吉兆可言?若是天下正統真的牢不可破,各位也不可能都坐在這裡!然而,在小民百姓心中,大義名分卻不可或缺,這也是伍形易百般掩飾自己野心的目的所在。我不妨把話挑明瞭,如今我沒有別的強大實力,擁有的就只有一個大義名分而已,各位坐擁強權,缺的就是這輕飄飄的一道旨意。合則力強,大家的存亡將來,也就只看今夜的結果了。”
其他三人同時陷入了沉默,練鈞如的心中也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他選擇了單刀直入不留餘地,就是為了設法解決一攬子問題。與其藏著掖著一個棘手的難題,還不若讓眼前這三個老奸巨猾的傢伙好好參詳參詳,橫豎伍形易也暫時沒空搭理他們。再者,練鈞如也心知肚明,在這些人的心目中,比起心狠手辣握著權柄的伍形易來,他不過是剛剛起飛的雛鳥而已。
“殿下回去之後,是準備把伍形易趕下臺麼?”湯舜允驀然睜大了眼睛,一字一句地問道,“倘若如此,恕我直言,殿下可有辦法將王軍握在手中?”
“自然沒有。”練鈞如先是老老實實地搖了搖頭,而後嘴角的譏誚之意更濃了,“雖然巫術和秘術這一類神秘的東西流傳很廣,但我絕不相信,以伍形易的謀略見識會按照典籍上所說養著一支完全的活死人王軍!我現在可以斷定,王軍八師之中,六師都是經過精心訓練的精銳甲士,至於其他兩師才是用使役之術和賦魂之術淬鍊過的。
我雖然登上使尊之位不久,但是,那兩師王軍我可以用秘術牢牢掌控住,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