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朝黑衣女子抱抱拳道:“芳駕何人?恕沈某眼
拙。”黑衣女子格的一聲嬌笑道:“二當家不用認識我,我說過這人要留活口,這裡沒你們
的事了,快給我走吧!”
這話對三元會的二當家說,未免太不客氣了!
史秉賢沉哼一聲道:“姑娘這般裝神弄鬼,就能唬得倒人麼?”
黑衣女子格格笑道:“姑娘我只是個無名小卒,自然唬不倒人,你們都長著眼睛,不會
看看我背後是誰?”
她背後空空的,哪有什麼人?
史秉賢冷嘿道:“你背後是誰?”
黑衣女子嬌脆的道:“你們看了自會知道。”
說話之時,忽然伸出一隻白嫩如玉的纖手,朝天一指,打了個手勢。
她這手勢,打的嬌柔妙曼,姿態優美已極!
但看到陰世秀才沈獨木、筆帖式史秉賢的眼裡,無殊雷殛,兩人臉色劇變,連說話都來
不及,慌慌忙忙的朝幾名手下揮了揮手,就縱身掠起,向牆外飛射出去。
幾名勁裝漢子眼看二當家和總管走了,也紛紛縱身躍起,越牆而出。
黑衣女子美目流暢,一陣格格嬌笑道:“二當家,史總管慢走。”
直待三元會的人身形消失之後,黑衣女子轉過身子,緩緩走到楊繼功身邊,仔細朝楊繼
功一陣打量,目光注視他左肩之上,口中哼道:“好個筆帖式,筆尖居然還淬了毒藥。”
原來楊繼功左肩衣衫被史秉賢劃破之處,此時正有一絲黑血,滲了出來。
黑衣女子緩緩的蹲下身去,伸出一隻白嫩如玉的纖手,撕開楊繼功肩頭衣衫,只見他白
淨的肩頭,被劃破三寸長一條,此刻已經色呈紫黑,分明中了劇毒!
她目光一瞥,立即從臉上取下黑紗,一張秀麗的臉上,流露出無限憐惜之色,剪水雙瞳
一霎不霎的注視著他的傷口,迅快探手入懷,取出一個玉瓶,開啟瓶塞,用指甲挑了少許藥
粉,輕輕灑在楊繼功傷口之上。然後又從懷中取出一個玉瓶,傾了三粒硃紅藥丸,撥開牙關,
納入他口中。
她就像妻子照顧丈夫一般,在他身邊坐下,只是怔怔的看著他出神。
也不知過了多久時間,楊繼功只覺口渴難耐,他此刻的神志,似是半迷半醒狀態之下,
不知自己躺在哪裡?也弄不清自己為什麼躺著?他只覺咽喉乾燥,需要喝水,但四肢綿軟,
沒有絲毫掙扎的力氣,忍不住像夢吃般叫喊著:“水
水”
黑衣女子站起身來,身形一閃,飛快的掠過花棚,落到一泓池塘邊上,舀了一壺清水。
匆匆回到原處,蹲著身子,把他輕輕扶起,攬入懷中,然後用水壺湊著他嘴唇,緩緩的喂著
他喝水。
楊繼功喝了幾口冷水,人已清醒了不少,他看到喂自己喝水的,竟是一隻細膩如玉的纖
手,尖尖的指甲,還塗著嬌紅的鳳仙花汁!
他恍惚覺得自己還躺在宋師叔的廂房裡,忍不住含含糊糊的道:“琬妹妹,多謝你了。”
“琬妹妹”,正是他師叔宋天健的女兒宋琬。
他話聲出口,突聽身旁有人“嗤”的一聲輕笑,嬌聲道:“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