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草正想走上前去詢問一番,眼前場景卻突然又是一陣變幻。
“葉風,你當真願意入贅我白家麼?”依舊是伶兒的娘。
只是她問話的物件卻是一名英俊的男子,那模樣看起來竟是與凌劍非長得頗為相像!
葉風扭臉看著依偎在自己懷中的伶兒,微微一笑:“伶兒在哪,我葉風便在哪,反正我父母早已雙亡,一直四海為家,如今伶兒的家自然便是我葉風的家!”
伶兒的娘甚是滿意而又欣慰地點點頭,眉眼卻又一凝:“葉風,既然你已決意入贅我白家,也決意要取伶兒,有些事,我也必須要讓你知道。”
“娘!”似知道她要說什麼,伶兒不由急聲想要阻止。
可還是未能阻住。
“葉風,我與伶兒,以及這白府的所有人皆非人類,而是妖,你可知道?”
聽得自己的娘道出這她極度想要隱瞞的事實,伶兒身形不由微微一顫,攬著葉風臂彎的手也不自覺地一緊。
誰想葉風聽聞這驚人的真相,卻依舊十分平靜而淡然,笑的雲淡風輕:“其實我已多少猜到了一些,但我愛伶兒,縱然她是妖,也不會改變我對她的愛!”
他這一番表白自是叫伶兒驚訝之餘更加感動不已,緊緊抱住了他,將臉貼在了他的胸懷之中,深情地喚了一句:“葉郎”
眼前之景又是一番變幻,回覆原本的大堂景物。
離草見過這些情景變幻,再想著下落不明的凌劍非,心中不由又是擔心又是焦急,還有一絲害怕。
“大叔!大叔!”孤立無助之下,她想起了體內的某魔,立時急聲地呼喚起來。
已然沉寂了許久都未曾出聲的蒼緋,隔了好半晌才懶懶地回了一句:“吵死了!你這小妖喚本君做什麼?”
“你可知這是怎麼回事?”離草知道他比自己見識的要多,只能向他請教。
“哼!本君是隻會害你的魔,你又何必來問本君?”他竟在此時鬧起了彆扭。
若非孤立無援,離草自然也不會找他,此時萬般無奈,只能好聲好氣地哄道:“大叔,你我怎麼說也是同在一條船上,你若害我對你自然也是沒有好處是不是?所以你又怎麼可能真的害我呢?我之前那純屬氣話,氣話!”
未想這平素管用的馬屁,此番他卻是不吃這一套了。
“哼!就算本君不害你,你與本君又是什麼關係?不是不喜歡本君麼?何必又來跟我多話!”
離草甚是糾結,這大叔好歹也上千年的歲數了,怎的還鬧這孩子脾氣?
“喜歡!誰說我不喜歡大叔了!我最喜歡的就是大叔了!”說起這違心的話,她倒是越來越順溜。
“真假!”蒼緋冷冷一哼,卻是透著一絲淡淡的笑意。
是假,可偏生聽起來卻舒服的很!
離草聽出他有些緩和的語氣,知道這下管用了,立時笑嘻嘻地問道:“大叔大叔,現在是否能跟我說說這是怎麼一回事了?”
蒼緋清了清嗓音,不急不緩道:“你方才所看見的皆是幻像,可還記得她自你們身邊過時,那一股濃郁的香味,便是那香味的作用,讓你看見這些夢魘之景。依本君所觀察,之前那女子用的乃是魔魅之術,這才將你二人引來,至於是何目的,哼!多半和那姓凌的有關!方才那些景象想必都是過去所發生過的事,如今又以夢魘的方式展現了出來而已。”
聽他這般說,離草不由更急了。
若真是針對凌劍非,那更得快些找到他不可了!
如此想著,她便穿過前堂急急又向裡宅尋去。
穿過中院之時,遠遠的,便又傳來那女子婉妙的歌聲——
“上邪!
我欲與君相知,
長命無絕衰。
山無陵,
江水為竭,
冬雷震震,
夏雨雪,
天地合,
乃敢與君絕!”
離草腳下步子不由加快,順著歌聲一路尋了過去。
一直到了一間廂房門前,但見裡面又是一番景象變幻。
滿目的大紅,儼然是一間喜房。
葉風一身紅衣,長身而立,面無表情,冷冷地看著此時俯身於地的伶兒。
伶兒亦是一身大紅嫁衣,頭戴鳳冠,一手捂著小腹,一手勉力撐著地,額角有汗,神情甚是痛苦。
在她手邊是一隻打翻的酒杯。
她艱難地抬著頭望著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