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此時的道歉也已於事無補,蒼白無力。
離草終於止了笑,雙眸直直地看著她,涼涼地又道:“我只是一直都想不明白,你究竟是如何將那根白絲帶放在了魔君的懷中?”
若不是確認了那根白絲帶,她也不會鬼迷心竅地認定琳琅說的是真話!
琳琅仍自哽咽著,搖搖頭:“不是我放的,只是師尊讓我這麼說,我便這般對你說了”
又是夙璃落?!
離草心中一詫,微微斂了眉,似是若有所思。
“小草,我不敢奢望你的原諒,只是想告訴你,除了師尊之外,我真的是將你當作最好的朋友看待,我本意也是真的想為你好而且,因為你當時對我說你並不喜歡魔君,我以為你對魔君當真沒有那麼深的感情所以才”琳琅頓了頓,垂了眉眼低低道:“小草,放棄救魔君的想法吧否則否則你真的會被這樣囚禁一輩子!”
離草卻是淡淡地將目光一轉,望向了窗外,輕輕一笑:“若是讓你離開夙璃落,與他斷絕所有關係,你可願意?”
琳琅沉默了。
良久,她不再開口說什麼,就這樣靜靜地退出了房間。
因為,她知道,現在的她已沒任何資格勸說小草什麼。
孤寂的夜,又一次來臨。
離草依舊是不能入眠,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她不能一直這樣被關下去,必須要想辦法離開才行!
可是,靈力被封,又為結界所阻,她根本就無法離開。
正鬱結著,忽而屋內地下傳來細微的響聲,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
離草立時警覺起來,一雙眼直直盯向了那響聲之處。
但見一個矮小的人影忽而自地底鑽了出來,不過半人高,躬著個腰身好似個圓球般,滿頭花白的頭髮,一雙小眼滴溜溜地四處打量著。
離草看清此人,卻是不由驚呼一聲:“老參!”
那小老頭兒一雙眼盯在了她的身上,而後揪揪了鬍子:“你認得我?”
看他這表情,便知他沒認出自己,離草不由兩眼翻了翻:“我是小草兒。”
聞言,老參滿臉的褶皺子不由劇烈抖了三抖:“小草兒?!”
離草點點頭:“沒錯,我就是跟你為鄰了五百年的小草兒。”
“哎喲喂呀!我的小草兒啊,你怎的說走就走,竟如此狠心丟下老參我一人,可叫我好找啊!”老參老淚縱橫,張臂就要撲上來在她胸前擦上一把。
離草本能地抬起腳,正中老參的一張臉,硬生生將他阻在了一腳之外。
老參從地上爬起,湊到她面前,一雙小眼精光閃閃地將她打量了好半天,眉頭一皺:“小草兒,我送你的鐲子可還在?”
離草愣了一下,而後抬起空空如也的右手腕:“這它自己突然碎了,沒了。”
記得那一日,她情緒失控之下,身上似突然一股力量暴出,那血玉鐲便在那時碎了。
“碎了竟然碎了!”老參鬍子不停地抖動著,似是痛心疾首一般地直跺腳。
離草只當他是心疼鐲子,忙安慰道:“老參你別激動,這鐲子碎了也不是我想的要不,你再送我一個?”
老參兩眼一瞪,眸中似有火光四射:“再送一個?你當這鎖靈鐲是隨隨便便就能弄來的?”
“鎖靈鐲?”離草又是一詫,微微皺起眉:“那是什麼?”
老參驚覺自己情急下說錯了話,忙捂了嘴連連擺手:“沒沒什麼小草兒你聽錯了。”
離草哪會相信他這拙劣的藉口,揪了他的鬍子問:“快點告訴我,鎖靈鐲是什麼?為什麼你要將它戴在我手上?!”
鎖靈鐲鎖靈鐲與當初一夕的鎖妖鐲倒似是有些相似。
而且,這鐲子自她化出人形那一日起便由老參戴在了她的手腕上,再也摘不下來,她直覺這鐲子絕對和她有莫大的關係!
老參被她揪著鬍子,痛得直哼哼,再被她這一番質問,急得是滿頭大汗,忽而靈光一閃,他忙道:“小小草兒,我見這屋子設了結界,你可是被人關起來了?”
離草知道他這是想岔開話題,哪裡肯上當,直揪緊了他道:“別扯別的,老實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老參“哎喲哎喲”直叫,一面道:“小草兒,此事說起來話可長嘍,現在可是你離開的好機會,我們先離開再說好不好?”
離草一聽能離開,這才終於放開了手,眯了眸盯著他:“你能帶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