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曦卻是冷冷一笑:“我早就知道了,但就算如此又如何?他雖然設計陷害於我,但你若是信我,縱然他再陷害也是枉然!要知道,親手斷我筋脈,棄我於暗牢中不顧,最終逼我不得不入魔道的人是你!”
她的話有如冰針一般狠狠刺中了他的心。
他眸底劃過一絲淡淡的沉痛之色,面上卻依舊冷淡如水:“曦兒,現在醒悟還來得及,為師曾經虧欠你的,必定會補償回來!”
“補償?”鳳曦眼眸一凝,譏誚地笑了起來:“你想怎樣補償我?”
慕流音皺了皺眉:“你想要什麼?但凡我能做到的,必定如你所願!”
“是麼?”鳳曦挑著眉,眼中滿是嘲笑的看著他:“那我要你呢?”
慕流音一怔:“什麼?”
“我要你,要你跟我在一起,你能做得到麼?!”
慕流音面上終於露出了一絲動容之色,卻似是有些惱怒地輕斥了一聲:“曦兒!休要胡說!”
“怎麼?做不到麼?”鳳曦冷嗤地笑了一聲,眸底卻是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黯淡之光,她抬手指著離草:“你能為了她,連自己最看重的清譽都不要,為什麼就不能和我在一起?!曾經我們有師徒之名在,但現在,我已經不是你的徒弟了,只要你肯應一聲,我立刻就可以放下一切跟你走,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
慕流音卻是移開了目光,掩飾了眼底那蓄滿的哀傷,聲音依舊冷然絕決:“除了這件事之外,其他什麼我都可以答應你!”
對於小草,當時是迫不得已,別無他法,不得不說出那樣的謊言,雖然清譽有損,但他心中卻是無愧於天地,故而他可以不去在意。
而對於她,就算如今她已叛出師門,但對他來說,她永遠都是他的徒弟,她不懂,想不明白,但他既然清楚,又如何可以對自己的徒弟做出這種骯髒可恥之事來?!
鳳曦心頭一絞,再壓抑不住心中的恨意與怒火,冷喝一聲:“既然如此,那就沒什麼再好說的了!”
說罷,她手中長劍舞出許多劍花,就這麼朝著他直刺而去!
她的劍式招招緊逼,赫然全都是曾經他教過她的劍招。
一時間,眼前好似又看見了過去她跟在自己身後一劍一式認真學著的模樣,轉眼之間,她便從懵懂的小女孩長成了美貌優秀的大姑娘,曾幾何時,她是他最驕傲的徒弟!
她是他此生收的第一個徒弟,是她與他朝夕相處,給他空寂冷寥的瓊天宮帶來一絲溫暖生機。
他看著她長大,曾經想,此生就只收這一個徒弟,有她陪伴著自己便已足夠。
所以,他傾盡所有去關懷愛護她,只想給她最好的,卻不想正因為如此,反引得她對自己生了那樣的感情。
其實,在她最初感情剛萌發出來之時,他又何嘗不曾察覺到過?他到底是已活了數百年之人,這人世間的情愛早已堪破,只是,他亦有私心,只當她還懵懂,終有一日會明白過來,因而一直不願將此點破,只因怕一旦點破,他與她這師徒的情份便將不復存在!
但最終,卻還是因為他這樣的私心,讓她越陷越深,最後走上了一條不歸之路!
而他,一直想守住的,卻到底還是失去了!
昔日師徒,今日死敵,誰能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慕流音薄唇緊抿,面對鳳曦的攻勢,他只是抵擋,並不還擊。
雨越下越大,在他的周圍,有越來越多的弟子倒下,那樣多的血,連雨水都無法衝涮乾淨,幾乎要染紅了地面。
“流音,你在做什麼?!還不快些用鎮妖劍殺了魔君!”胥焱一鐧擊倒一隻魔,衝著他大聲吼著。
擒賊先擒王,只要殺了魔君,這些魔軍自然便潰不成軍!
而現在,唯一有這能力與魔君相抗的,便只有手執鎮妖劍的慕流音!
慕流音微微握緊手中劍,眉心幾乎要擰成結。
鳳曦已然明擺出一副要殺魔君先殺她的態勢,但他又如何能真下得了手殺她?!
似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胥焱一個躍身到了他的身前:“既然你下不了手,就讓本座來替你清理門戶!”
“等等,師兄!”慕流音想要阻止,然胥焱已然揮鐧便朝著鳳曦劈斬而去。
胥焱的修為自是比鳳曦要高出許多,每一招都挾著強大的勁氣,壓得鳳曦連招架起來都覺吃力。
又是一擊重重劈在了她的劍上,鳳曦被震得腳下一個踉蹌,幾乎要站不穩,而胥焱的下一擊又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