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帥望苦笑:“應該這樣對待自家長輩嗎?”
韓青倒吸一口氣,他最怕的就是這件事,他不懷疑韋帥望的智力,可是這孩子心軟情長,他象他母親一樣,會憐憫所有人的痛苦,即使是惡人的痛苦。
帥望見韓青臉色都變了,嚇得立刻:“別別,我知道這是死條件,我不會把有毒汁的蛇放出籠子,先拔毒牙,先拔毒牙。”
韓青給韋帥望的大頭一巴掌,帥望尷尬地:“我去背一百遍農夫與蛇。”
韓青道:“不行,你要有個備用措施,如果溫毅反悔,你要有辦法控制住他,或者殺掉他,總之,你必須活著出來。”
帥望搔頭:“好好好,我想我想。”然後問:“我可不可以先把他接走,培養點感情啥的?”
韓青真是憤怒了:“培養誰的感情?象你同你師爺一樣?”老子當初沒告訴你,讓你小心點?
帥望瞪著眼睛,抹抹臉:“幹嘛,噴我一臉唾沫星子!”悻悻,說得真難聽,不是你教我父慈子孝的嘛,這會兒罵我罵得好象沒你事似的。
呃,對,人家師爺也不是沒感情,只不過人家理智與情感分得很明白,拎不清的是他自己。
韓青怒道:“你也一樣,少同我再談條件!”你還培養人家的感情,溫毅當年就是個冷血,單獨關押了幾十年,他那一肚子仇恨能淹沒整個世界了,冰凍三尺,你想一個擁抱溶化他?
倒是你這個小笨蛋,動不動先被自己給感動了,你省省吧。
帥望做忍氣吞聲狀:“我回去改造地牢,改到師父滿意。”
韓青點頭:“機關要是太複雜,要小心實驗。”
韋帥望嘆氣:“還要小心啊,又好幾天。”想去看看老婆咋這麼費事呢?好象死活就走不出冷家山了。
韓青忍不住微笑:“你要是著急去看芙瑤,就先去京城吧,正好你父親也要走了。”
韋帥望立刻道:“呃,那我可以晚點走。”
冬晨揚揚眉毛,笑。
韓青瞪韋帥望一眼,韋帥望笑:“是是是,良藥苦口利於病,可誰沒事吃藥玩啊?”我可不需要有人時刻衝我喊:站好坐直起床練劍老實點。
韓青道:“你一身懶病!”
帥望笑道:“教不嚴師之惰啊。我是跟師父學的。”
韓青給氣笑了:“混帳!”
帥望微笑,忽然間渴望兒時的親密無間,過去給韓青一個熊抱:“師父!”
韓青不知本來想說什麼,被帥望抱住,頓了一下,變成長長一口氣呼了出來,無奈地:“你不害臊嗎?”
帥望老實地回答:“不害臊,我從小抱慣了。”
韓青忍不住笑:“所以你長成這個猴子樣。”嘴裡罵,忍不住雙手抱住這個無賴的孩子,良久才放手:“快給我滾吧。”唉,小孩子長大了,不能隨時抱過來當小手爐暖和暖和了,真是天底下至大憾事。
韋帥望倒覺得天底下至大遺憾是,在他可抱可不抱的那四年裡,他竟沒充分利用最後的機會,耍脾氣鬧意氣,以至記憶裡一直有一個孤獨的後背,以至他長大了,想想就覺得遺恨,非得再抱抱找回來不可。
韋帥望回家大興土木,黑狼氣:“幹嘛,因為我知道你的密碼?”
韋帥望不屑地:“切,老子對付你還不用這麼費事。”
黑狼無語,只得給他一腳,以示抗議。
帥望沉默地看了一會兒自家的工地,回頭:“你知道溫毅的故事了?我師父同意放他,但是,要他給我一半功力。這樣,救了我的命,雖然溫毅的功夫還是很高,但是,基本上,可以控制了,所以,我要把他帶到這裡來,確保他把功夫傳給我一半,再放他出來。一旦他得到解藥,雖然只是一段時間有效,但是,這段時間裡一切就在他的控制之下了,所以,這段時間,地牢裡只能有我與他,什麼時候藥效失效,什麼時候才能開啟地牢。這是地牢的鑰匙,絕對不可以提前開啟,也不要給別人,甚至,不要提前來看我們,不管你聽到裡面發生什麼,都不要理。即使我要求你開門,你也不要開,好嗎?”
黑狼接過鑰匙,點點頭。
冬晨看看黑狼,看看韋帥望,微微不安,二哥,別太信小黑。
帥望笑:“要是冬晨聽到我慘叫,要求你開門,一腳踢飛他就成了。”
黑狼點點頭。
冬晨鼻子氣歪了:“韋帥望!”
帥望再次囑咐黑狼:“即使我師父我爹讓你開門,別理他們,把鑰匙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