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出野獸般的嚎叫聲,“咚”地一聲,直摔到水桶底,溫毅溺水,驚恐,在水底拼命掙扎,水桶“譁”地一聲破碎,水花四濺,帥望嚇得再一次後退,下人們驚叫著,奪門而逃。
溫毅痛叫著翻滾抽搐,聲音淒厲慘烈。
地上到處是木屑碎片,溫毅身上頓時血跡斑斑。
帥望愣了一會兒,撲過去,緊緊抱住溫毅:“別動,忍著點,我去給你拿藥!”
溫毅嚎叫著,用力掙扎,可是動用內力的疼痛讓他恐懼,已經不敢發力,只是用頭不斷撞擊韋帥望的肩膀胸膛,帥望緊緊抱著他:“別怕別怕,沒事了,沒人傷害你,你安全了,我是,我是你的親人,是你孫子,別怕!”
親人?溫毅嚎叫一聲,噴出一口血來。親人?
陌生人的敵意與恐懼還可理解,親人的冷漠呢?
我弟弟呢?我兒子呢?親人?把我扔在冷家山上,他們過得可好?
帥望看著地上的血跡,也明白溫毅不是開心得噴血了。
帥望緊緊抱著他:“我會帶你離開這兒!我會帶你離開這兒!”
溫毅喘息,不!我不需要離開!我不需要關懷,我不需要親情,我只要殺戮,我只要眾人的血熄滅我心頭的怒火,我只要全世界的痛苦來補償我的痛苦!我要你們所有人去死!死得越痛苦越好!
你們這些傷害我,離棄我的人!
帥望輕聲:“我是你唯一的後代,我需要你的幫助,不然我會死,他們扔下你不管,你不能扔下我!”
溫毅微微愣了一下。
劇痛也漸漸奪走他所有力量,他慢慢縮緊身子,抖成一團。
帥望喘息著把溫毅抱到床上,用被子包住。轉身去拿止痛藥,下床時,溫毅輕輕“呃”一聲,帥望回頭:“我去拿藥。”
溫毅臉上驚恐的表情,慢慢淡去,重新恢復成麻木的呆滯。
帥望拿來藥,喂到溫毅嘴邊,溫毅本能地向後躲。
帥望喝一口:“止痛藥,我先喝了,聽到了嗎?我先喝了一口,是止痛的。”
溫毅沒再拒絕,一碗藥喝下去,他雖然仍在顫抖,身上的肌肉卻放鬆多了。帥望知道他第一次用藥,止痛藥的效力會好一些,這樣的痛苦應該已經可以忍受了,便開始閒聊,分散他的注意力:“你兒子叫冷惡,我叫韋帥望。因為他把我扔在冷家不管,所以,我一直姓韋,我娘叫施施,嫁給韋行。你知道韋行嗎?”
溫毅臉上露出一個鄙視厭惡的表情,帥望笑了:“啊,看起來是認識,對,他是個混蛋,沒事找事就打我一頓。不過,不過”帥望笑:“我闖禍時,他也救過我。你知道溫劍嗎?應該也是你孫子輩的,當年他闖太子府時,被殺了。”
溫毅臉上露出一個冷笑,帥望見他一臉幸災樂禍,就咳一聲,結結巴巴地承認:“當時,我在太子府,我爹,我是指韋行,和我師父師爺救了我的命,或者說,是我們四個互相救了命。我差不多是用炸藥把他給弄死的。不過,是他先動的手,是他先下手殺我的。後來溫家也沒來找我麻煩,估計是我師父告訴溫家我是你孫子了。所以”
帥望給溫毅擦擦臉上的血跡:“所以,雖然我還不太習慣管別人叫爺爺,但是,你確實是我爺爺,別扔下我等死,好嗎?”
帥望輕聲:“你吸了我的血,中了毒,你知道這有多麼痛,如果,你真的不打算救我,殺了我也行。”
溫毅輕聲:“唔?咦?”
帥望問:“你問我怎麼中的毒嗎?”
溫毅點頭。
帥望長嘆一聲:“說來話長,這毒是你那個變態兒子造的,我不知道他是怎麼中的,反正,他是中這個毒死的,然後,我呢”帥望有點不好意思說,我是自己吃的,這聽起來象不象大白痴啊?
帥望笑:“這個,我不太想說,總之,是件蠢事,這都怪我師父。啊,我們說說,我是怎麼失去功夫的吧,這件倒黴的蠢事完全怪我。我的一個朋友,被冷家的追殺令殺死了,我做過調查,只有冷掌門,我師爺去看過追殺令,只有我師爺調過登記追殺令使用的冊子,所以,我認為是我師爺發的追殺令,然後,我把以前一件舊案子翻出來,迫使我師爺的一個,一個近親,承認了當年的罪案,然後,我師爺承認,那件事,其實是他乾的,他離開了冷家。”
溫毅這次真的笑了,呃,真的?
是你讓那王八蛋灰溜溜地從冷家主宰的位置上滾蛋了?哈哈哈,快陪我大笑三聲,嗯,你真是我孫子?你好象比所有溫家人更有智慧。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