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望哽咽,搖頭。
冷秋再次嘆息,沒見過黑暗的孩子太天真,見過黑暗的孩子就黑暗了。世事難兩全:“很好,好極了,我對這個結果非常滿意,就是不知道你爹滿意不。”
韋行終於暴了 :“到底怎麼回事?韋帥望你真去魔教了?!”
冷秋還想火上澆點油,帥望已經落淚:“師爺!”你別說我身受重傷自身難保,還陷身魔教,我爹會擔心死的。
冷秋問:“還有別人知道嗎?”
帥望搖頭,一臉哀求,我爹是你的好弟子啊,你沒事給他兩巴掌就算了,總不能讓那麼粗壯的神經也睡不著覺吧?
冷秋笑:“來,韋行,我向你解釋。你兒子需要同小公主好好談談。”
韋行暴怒:“我!”憑什麼?他是我兒子!我是他老子!憑什麼你們在那兒唧唧咕咕地!臭小子,你竟然有事告訴我師父,不告訴我!
一隻手握緊劍,小子,我揍死你!
冷秋看看他:“握著劍,你又打算較量較量?”
韋行悲憤地,你!你還好意思提那件事?冷秋轉身就走,韋行肚子罵全了冷秋的八輩祖宗,可他硬是不敢讓冷秋一個人在前面走半天再發現他沒跟上。
其實冷秋也不能把他怎麼樣,頂多象他揍他兒子一樣揍他一頓,頂多象他揍他兒子一樣揍他一頓,不過他兒時的經驗是,如果他不拼命跟上,冷秋是不會回頭找他的,所以,他想也不會想老大說走,他可以不跟上。
帥望慢慢坐在地上,嚥到肚子裡那口血,可真不好消化,一嘴巴的腥味,他想吐。
香風細細,裙裾沙沙,環佩叮咚,帥望抬頭,看到芙瑤站在他面前,牡丹真國色,他喜歡她那個堅定倔強的小下巴,情不自禁微笑。
芙瑤微笑:“聽說,你救冷家於大廈將傾?”
帥望苦笑。
芙瑤依舊溫柔地笑,殘忍的話總是出自溫柔的口:“然後被冷家驅逐拋棄,並且道德審判了?”
愛太深轉身成傷。
帥望低頭吐了。
很少的食物和發黑的血塊。
芙瑤只是靜靜地看著。
帥望伸手,苦笑:“扶我。”
芙瑤彎腰扶起韋帥望,帥望嘆氣:“你還挺有力氣。”
芙瑤淡淡地:“上午讀書,下午騎射,父皇說,所有工作到最後都變成體力活,全看你能不能熬得比別人久。”把帥望的手搭在肩頭。帥望半個身子靠在她肩上,見她也沒怎麼吃力,就放心地靠著她了。微笑:“能者勞智者憂,無所能者”
芙瑤道:“無所能者被人欺壓,自己不願努力,就被壓榨光最後一絲力氣。”
帥望嘆氣:“牙尖嘴利的小女人。”
芙瑤把帥望扔到榻上:“慕容怎麼說?”
帥望道:“死有餘辜之類的。”
芙瑤道:“溫琴也死有餘辜,冷家明示暗示多次,他可能害死了他父親,慕容氏可沒這麼熱心地管,為什麼?”
帥望支著頭:“你知道小劍不是那種人。”
芙瑤笑笑:“我對我姑姑的思路也很瞭解。”
帥望想了想:“啊,我想死有餘辜是出自小劍純潔心靈的最直接反應。那不是你姑姑的判斷。你姑姑可能只是想讓他們確認一下,溫家確實沒有人了。”
芙瑤問:“那麼,小劍怎麼放過你?”
帥望道:“他不喜歡殺人吧。所以,他判我死罪,然後,他不願充任劊子手。如果他開心果斷地砍下我的頭,也就不會本能地反應我該死。”捂住胸口,所以,來自天使小劍的評價,才那麼傷到他的心。
芙瑤緩緩地笑了:“你的意思,你當時是站直了任他砍嗎?”
帥望咧嘴,呵,是啊。
“啪”的一聲臉上火辣辣地捱了一巴掌。
芙瑤暴怒:“你想去死?!滾!滾得遠遠的,別讓我再看見你!”
帥望苦笑,抓住芙瑤的手,揉揉:“別打痛你的手,下次命令小的自己掌嘴就行。”
芙瑤悲憤之中忍不住想笑,然後又覺悲悽:“我差點見不到你吧?”
帥望伸開雙手,慢慢把芙瑤摟進懷裡:“我夢見我變成了妖獸,芙瑤,我怕嚇到你。”
芙瑤輕輕撫摸他的後背:“我?我不是那個親口下令處死我好友的人嗎?”
輕聲:“當年,我嚇到你了嗎?”
帥望輕聲:“那是不一樣的。”
芙瑤靜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