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晨哀求:“娘!”
納蘭輕聲:“他人生你不能替他活,他生命裡痛苦,是他人生一部份,你不能替他。”
聲音還堅定,人已經失力。
母性天生痛愛小兒子多,生越多,雌性激素越多,所以,最小永遠最受疼愛。天性。
看著冬晨受苦,她能咬牙堅強,看著韓笑受苦,她腿都會發軟。再公正,身體反應假不了,納蘭內疚地想,我真是個偏心母親,我還以為我能做到公正,我真想讓冬晨去替韓笑,韓笑在我眼裡一直象雞蛋一樣脆弱,我受不了看他吃苦。這不但對冬晨不公正,對小韓笑也不公正。納蘭咬著牙,側過頭去,沉默。
韓青叫:“來人!”
冷輝面如土色地過來:“掌門!這,對,對太保大人,和您公子動刑鞭?那可不是父母教訓孩子用!”
老韓廣開言路時候多了,連韋府下人,也知道可以在掌門面前發表不同看法,要是韋老大在,誰敢提意見?
韓青點點頭:“我知道,他們既然做錯,是公事,冒犯,是公主,動用刑罰,是應該。你去吧,吩咐他們一聲,鞭子要用藥水洗淨。”
韓笑微微打個寒顫,真輪到他了?當年韋帥望被打得血淋淋倒在雪地裡樣子又浮現在他眼前,情不自禁就握住拳咬緊牙。
冬晨被逼得放聲痛哭:“韓叔叔,求你!”
韓青道:“公主同意不追究,是她大度,做為親人,我覺得,你們只是有過失。做冷家負責處理這件事人,這樣懲罰,我認為,已經從寬了。不用再說了。”
冬晨憤怒至極,多年教養讓他不會衝撞長輩,只得回頭怒罵:“你替我做決定!你替我承擔過錯!你以為你是誰?!你覺得你比我強比我聰明,地位比我高?你要當我是哥哥,你就老實做你該做事,好好學你功夫!你給我滾回冷家山!再別跟著我!”
韓笑垂下眼睛,我覺得自己比你強嗎?我覺得,有你,有韋帥望在,我基本上,就象蟲子一樣。我沒覺得自己比誰強,所以,我就應該袖手旁觀?對,就是因為覺得自己不行,所以,我一直袖手旁觀。我不是覺得比你強,我是擔心你。
冬晨罵完,立刻就後悔,然後眼淚不住地掉下來。韓笑衝他笑笑,只是笑容有點顫抖。
冬晨在韓笑眼裡看到恐懼,真把他痛得錐心刺骨一般,這玻璃一樣弟弟,最吃苦不過是身上摔青一塊,打他簡直象打嬰兒一樣。
回過頭想再次懇求,納蘭已默默轉身離去。冬晨顫聲:“韓叔叔!”
哽咽良久:“你真把我當自己孩子,就不會對韓笑不公正,你明知道不是他錯,你明知道我過錯比他大”
韓青緩緩道:“他做時候就知道會付什麼代價,他願意承受,如果他不知道會付什麼代價,我有責任讓他知道。”
冷輝帶下人過來:“掌門!”
韓青點頭:“開始吧。”
冷輝遲遲疑疑地:“掌門。”
韓青道:“如果有循私,平時怎麼處罰,就怎麼處罰。”
冷輝一個寒顫,平時?你指韋老大嗎?韋大人說打,誰敢放水,他直接就給砍死
冷輝回頭吩咐:“五十鞭子,誰敢循私,立斬。”
韓青也無語了,你們韋府規矩真強大
冬晨低下頭,再低,再低,掩飾臉上痛到扭曲表情。後背上每一鞭下去,都是一道血痕。面板被撕裂劇痛讓他忍不住呻吟一聲:“韓笑!”別讓他承受這樣痛吧!是我連累他,是我連累他!
韓笑臉上,是一個震驚表情,整個身體都被從未經歷過痛苦驚呆了,完全不知遇到了什麼,也不知做何反應。只覺得,我受傷了,我受傷了,這傷很重,再挨一下會死。他本能地掙扎起身,回手去擋,起到一半,韓青已按住他肩膀,將他重按地上,韓笑痛叫一聲,後背再挨一鞭子,他撲倒在韓青懷裡,全身顫抖,內力激盪,心理知道這樣是丟臉,你運用內力來震飛下人鞭子,人家就會封你穴道按著你受刑,那就是出醜丟臉了,他勉強控制自己內力,後背再挨一鞭子,他握緊雙拳,不能抵抗,不能抵抗,混亂頭腦,混亂內息,眼前一片金光,內臟抽搐,不等他明白怎麼回事,一口血已經噴出來。
韓青伸手叫停,韓笑手指緊緊地抓住他手臂,指甲直摳進他肉裡。韓青抱著他,等待。良久,韓笑喘息與顫抖平復,慢慢抬頭,震驚,恐懼,疼痛。
韓青問:“準備好了嗎?”
韓笑恐懼地看著他,無法出聲。
韓青低聲:“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