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廚房中,做些打下手的事比較好。”
鄧姨娘柳眉倒豎:“你不想來?”
真是奇了,天下竟有這種人,給她鋪好了路,她竟還不願意走!
“不是不想,是不敢。”說完這句話,姚織錦抬起頭有意無意地看了看谷元亨。至於這話中到底有幾層意思,任憑他們去猜度吧。
鄧姨娘吃了個軟釘子,很不受用,當著谷元亨的面也不好硬來,只得拍了一下桌子,道:“不來就算了,打量我真稀罕嗎?老爺,人家現在不要她了!”
谷元亨心裡也不太舒服,見心愛的侍妾發了火,知道這條路暫時是走不通了,揮了揮手,道:“錦丫頭,這可是你自己選的,既如此,趕緊回廚房去幫忙吧!”
姚織錦鬆了口氣,衝兩人施了一禮,轉身快步走出涼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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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路疾奔而行,剛剛從一棵桂樹前轉出,拐上通往廚房的碎石小路,忽見谷韶言坐在路旁石桌之上,聽見腳步聲,緩緩抬起了頭。
這一家子真是陰魂不散!
姚織錦在心裡狠狠罵了一句,對谷韶言施了一禮,叫了聲“少爺”,轉身就要離開,卻被他從身後叫住了。
“站住,我讓你走了嗎?”
☆、第二十九話 對峙
真是晦氣,方才在那涼亭中,姚織錦拒絕了鄧姨娘的“好意”,心裡明白必然又會是一場災禍,恐怕那女人得閒就會找她的麻煩。她還沒想好以後該如何應對,現在偏生又跳出個難纏的谷韶言來!
她心裡十分不爽,停住腳步轉過身,恭恭敬敬地垂手道:“少爺還有何吩咐?”
谷韶言從石桌上站起來,慢慢悠悠地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盯著她的臉,道:“眼看午時將至,你不好好在廚房幫著周管事準備飯食,偷偷跑到哪裡玩去了?”
關你屁事,我去橋底下扎小人了,扎的就是你!
姚織錦在肚子裡一通亂罵,臉上的表情卻是平淡如水:“回少爺的話,方才是老爺打發趙管家來喚奴婢有事,並不曾去玩。”
“哦?”谷韶言好整以暇地勾了勾嘴角,“老爺找你何事?”
“少爺想知道的,儘管自己去問老爺,奴婢不敢搬嘴。”姚織錦抬起眼來,清亮的眼睛閃閃發光,無畏無懼地盯著他。
谷韶言心裡無來由地跳了一跳,眉毛一揚,道:“奇了,前兒我看你不是嘴皮子伶俐的很嗎?現在擺這副謙恭的樣子給誰看?你也用不著在我面前裝可憐,當初你大伯既然帶你來我家宴席之上拋頭露面,明擺著就是想要在諸多賓客之中給你覓得一個如意郎君,如今我父親看上了你,你心裡不知怎樣高興呢!”
姚織錦衝他嘲諷地一笑:“少爺這些話說的蹊蹺,奴婢一句也聽不明白。”
“不明白?好哇,那我就跟你再說明白一點。初時我見你到我家來做了個粗使丫頭,心裡還著實有些不落忍,管你是嫡出也好,庶出也罷,再怎麼說,也曾經是個大門大戶的小姐,現在成天和油煙為伴,多少有些委屈。現在看來,我倒是想多了。你進了谷府,名義上是粗使丫頭,卻和我爹過從甚密,恐怕總有一天會攀上高枝兒,到那時,連我也得叫你一聲姨娘,你說是不是?”
姚織錦簡直要被他的話給氣炸了。被伯父和爹爹送來谷家抵債,其中的委屈只有她自己最清楚。如果她可以選擇,巴不得離谷元亨越遠越好!這谷家三少也不知吃錯了什麼東西,始終就是看她不順眼,當初在姚家大宅戳穿了他的謊話只不過是一件小事,用不著記恨到今天吧?
既然一味地退讓並不能換來片刻安寧,索性大家撕破臉!
想到這裡,她便猛地昂起頭,連珠炮似的大聲道:“三少爺,你陰陽怪氣的說這些蠢話有意思嗎?堂堂一個少爺,要麼去幫你爹打理生意,要麼讀讀書寫寫字,成天跟我一個丫頭較什麼勁?是,現在你是少爺,而我只是個丫頭,身份不知比你低了多少,但那也並不代表,我可以由著你任意欺負!你若要鬧,我可以奉陪,只是萬一事情鬧大了,你最好保佑管事的只打我一頓,要是惹怒了他們把我攆出去,可正好稱了我的願!”
谷韶言臉色白了白,低頭一想,復又笑了出來,意有所指地道:“我欺負你,我怎麼欺負你了?我可是連你的一根手指頭也沒摸過啊!怎麼,我爹不要你,轉而就想賴上我了?”
“你!”姚織錦氣得臉都紅了,恨不得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