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渾身血淋淋的小哥,也是你的人了?”
“正是。”姚織錦抬了抬眼皮,冷冷地道。
“哎呀,那可當真是不好意思啦!”女人捶胸頓足道,“我今日本來是帶著這兩個姐妹來跟那春豔居的屠豔娘理論的,貴店的掌櫃——也就是那位小哥上來阻攔,被這兩位姐姐家裡的下人給打了,我當時又在火頭上,也沒顧得幫忙勸說,真真兒是我的不是,谷三少奶奶你大人有大量,可千萬不要跟我一般見識才好。不過,有件事,我還真是怎麼想也想不明白。”
她一臉神秘地湊過來,用恰巧能讓所有人聽得清清楚楚的聲調笑嘻嘻道:“你這麼一個身家清白,又家境富裕的少奶奶,是如何跟屠豔娘這種賤人相識的?聽你那位掌櫃話裡話外的意思,你們兩家的關係匪淺啊!”
姚織錦聽到這裡,已經明白這女人今天是故意來找茬的,並且,目標很有可能正是自己。她與這女人素不相識,雖不明白她究竟是為什麼,但卻不願在人前丟了架勢,便笑著道:“我和什麼人相交,難不成還要跟你交代?”
“自是不用。”女人毫不示弱地微笑道,“實話說了吧,其實我今日來,是為了替我這兩位姐姐出氣的。自打這春豔居開張,他們的相公就整日在此流連忘返不著家,將一屋子老小置於不顧。這兩位姐姐軟的硬的什麼法子都試過的,始終不能勸得他們的相公回心轉意,整日只得以淚洗面。我看不過眼,這才打算來找屠豔娘說道說道。這原本不關你的事,若不是你家那個小掌櫃瞎摻和,今日也不會勞動你大駕光臨。大家都是女人,自己的丈夫在外沾花惹草,無論是誰,心裡都不好受的吧?”
“放屁!”屠豔娘在旁聽著這席話,立即跳將起來衝到二人面前,對姚織錦高聲嚷道,“摳門丫頭你別聽她胡咧咧,這女人化成灰我都認識,她就是那琴光樓的老闆鄭遠通的媳婦兒!哼,他們明明是開飯館兒的,卻在裡頭弄了些鶯鶯燕燕來招攬客人,別說你,就連我這春豔居,生意也大受影響!前兒你不是在珍味樓前頭辦了個美食節嗎?那天之後,琴光樓的生意就清淡下來。老孃也不是吃素的,又在我這春豔居里搞了點新玩意兒,重新把客人們拉了回來,想是她相公鄭遠通那個王八心生不滿,又沒膽子跑來找我,就把自己老婆給推了出來,哼,他可真有出息!”
姚織錦心下一片瞭然。如果真是因為這樣,那整件事就很好解釋了。這婦人帶了兩個不知從哪裡找來的“姐妹”,並著一眾打手,以尋夫討公道為名,實際上,卻是想一箭雙鵰,殺殺春豔居和鮮味館的威風。想來鄭遠通和他娘子不敢直接上珍味樓鬧騰,於是便找了鮮味館這個相對較小的目標開刀。
想明白了這些事,姚織錦心中也就有了數,轉頭笑嘻嘻地對那個婦人道:“奇了,開飯館做生意,大家各憑本事罷了,你相公在琴光樓裡以旁門左道招攬客人,我卻是踏踏實實以食為本。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他若心生不忿,儘管自己來找我,躲在女人身後,又算是什麼本事了?”(
☆、第一百八十八話 化解
那女人一聽這話,一張臉立刻垮了下來,嘴唇稍稍一撇道:“谷家三少奶奶,聽你話裡話外的意思,倒像將我當做今天是專程來找你晦氣的一般。你可千萬別誤會,我說過了,我之所以前來,完全是為了替我這兩位姐妹出出氣,討要個說法罷了,你可別東拉西扯地拿我相公說事。不管他是誰,跟今天這件事有關係嗎?”
自從姚織錦出現,這女人身旁那兩個“姐妹”就一直呈呆傻狀態,此刻聽到這話,彷彿才恍然醒過神,不約而同地轉過身,將屠豔娘拽了過來,大聲道:“不錯,你今兒非給我們一個說法不可!大家都是女人,你怎能昧著良心賺這種錢?我相公成日在你這裡流連,家中事一概不管,你做這種傷陰騭的生意,活該一輩子斷子絕孫!”
這話好死不死,正好戳中了屠豔娘心中的隱疾,她立即像發了瘋一般跳將起來,劈手衝其中一個婦人扇過去一掌,凶神惡煞地道:“他孃的,你來找我有個屁用啊!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們的男人若克己守禮,老孃就算把春豔居開在你家大門邊兒上,他們也不會望一眼!自己沒本事管好男人,恐怕在他們面前,還得保持著賢良淑德的樣兒,卻暗地裡跑來跟老孃唧唧歪歪,你們也就這點本事了!我不妨把話說得更明白一點,就算今日我這春豔居關了,還有煙花樓,哪怕煙花樓也歇了業,還有千千萬萬的窯子立起來!你們有這個閒心在老孃面前耀武揚威,倒不如回去把你們的男人管住了!”
那兩個婦人何曾見過這樣母老虎一般的女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