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相互簇擁在一片樓閣間,卻是一片寂靜,同整個黑夜緊緊地交織在一起。硃紅的大門緊緊地掩蔽著,遠遠可見發光的銅環。
千風走上前去,在門環上輕輕釦動,發出低沉的撞擊聲,在整個黑夜裡像是沙啞的吼叫聲。
凌羽細細地看著一人多高的門,雖然氣派,卻沒有想象中的那般華麗。一切像是自然地出現在叢林之中,靜謐地立在那裡。
二人等了良久,便聽得“吱呀”一聲。大門從中間劃開一道細縫,緩緩地張開。只是開了一半,一個五十來歲的老叟走了出來。只見老叟目中精光閃爍,便又一暗,淡淡地道:“看你們的樣子,是來這裡的遊人吧。這裡雖然冷清了些,倒也是方便之處。二位請進,裡面請。”
千風將頭低了下來,壓著聲音道:“有勞老人家了,據說這裡平日裡來人不少,何以這般冷清?”那老叟似乎並未聽見,招呼著二人入內。
凌羽和千風都走了進去,老叟才將們細心關好,領著二人來到一處樓閣的小屋中。一路上老叟極少說話,千風連線問了幾個問題,老叟都沒有回答。
小屋內的燈火明亮,收拾得極為乾淨。千風仔細打量一番,忽地朝著屋外走去。此舉讓凌羽頗為詫異,不覺跟在其後。
那老叟大驚之下,一下子衝到千風面前拉住千風。
“這位公子,你要做什麼。”老叟道。
千風神色一暗,淡然道:“你不用驚慌,我只是有點事情要做。”
“公子還是回去吧。”老叟面無表地道。
“你放心,我只是隨便走走,別擔心。”
說著千風手掌朝著老叟面門一劃,便見老叟雙眼直挺挺地看著千風,退在一旁。
一旁的凌羽頗為有意地看在眼裡,不禁暗自一笑:“蟄龍歸元訣的迷心法,用在這老頭身上也太不合適了。”
千風大步前行,繞過院中的假山池水。在迴廊中走了許久,才在樓閣深處的一處堂屋前停了下來。一路上雖然遇到幾個婢女,千風卻使了身法繞開,並沒有驚動人。
倒是那幾個下人看到老頭,都是一臉恭敬,大氣也不敢出。
堂屋之內,香火還未熄滅。燭光將屋中照耀,如白晝一般。外面雖有人來回巡視,裡面卻是冷清一片。
而在屋子中央,卻又一處靈位,供奉有幾個牌位。只見牌位上寫著“李氏心竹”,“先室心竹夫人”的字樣。也有幾處寫明瞭亡人的生前往事,功德。
凌羽細細瞧了下,便明白麵前靈位上的亡人,喚作蔡心竹。那些歌功頌德的文字並沒有讓凌羽有興趣,只是看著千風恭敬的神情,倒也有幾分沉默下來。
千風在一旁的桌上捻起三炷香,手指一劃劃燃,朝著前面拜了三下,插在香爐之中。此時站在後面的老頭忽地叫了一聲,連忙放低聲音,衝了出來對著千風道:“你怎麼能到這裡來,這裡也是你該來的地方麼,你給我出去。”
只見老頭手掌一翻,橫著打出。掌風中熱lang湧來,一股勁力朝著千風拍去。千風一動不動,看著那雙手掌,微微笑道:“迴風掌。”
老頭面色一變,忽地停了動作,怔怔地看著千風。
千風就地一跪,朝著老叟一拜,沉聲道:“嚴叔。”
老叟似乎愣了一下,連忙將千風扶起,藉著燈火仔細地看了一遍。兩行老淚縱橫,激動地抓著千風的雙手,怔怔地道:“你是長風,你是長風少爺,長風少爺。”
這老叟不是別人,正是原先的李家的管家李嚴。李嚴的聲音哽咽著,頓時雙膝跪倒,低聲哭泣道:“少爺,你終於回來了。”
老少兩人互相擁抱良久,低聲地哭泣。凌羽似乎覺得氣氛有些傷感,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只是淡淡地地看著兩人。
過了許久,千風才抹去了淚水,輕輕笑道:“嚴叔,在門外的時候我就認出你來了。這些年,嚴叔還是一點沒變。”
李嚴看起來很是高興,扶手一嘆道:“是啊,都過去六年了。少爺離開的時候那是十六歲吧,現在長高了,也壯實了。我一時竟然沒看出來,真是該死。”
“這些年辛苦嚴叔了。”千風道。
“少爺,你回來就好了,老爺這些年可想你得很啊。”李嚴道。
千風拉過身邊的凌羽,笑道:“嚴叔,這是我師姐,叫凌羽。”凌羽衝著李嚴笑了笑,輕輕地點點頭道:“嚴叔。”
李嚴心頭一喜,暗道:“這女子倒也生的美貌非常,和我家少爺真是絕配。”熟料凌羽似乎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