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只見幾處茅屋坐落其中,隔著山石望去,像是一戶平常人家,沒有什麼稀奇。
這是給那些入門的弟子修行的地方,青衣弟子根本不會來這裡。千風來這裡到底做什麼,凌羽卻是猜不透。
房屋前,一個小童正在嬉戲玩耍。一手抱著一條瘦弱的小狗,呆呆地看著千風在面前出現。忽地伸出手指指著千風,大笑道:“神仙,你是神仙。”
千風笑道:“我不是神仙,我來找初顏的。”
“初顏哥哥麼,他去山裡練功去了。”小童嘻嘻笑道。
“練功?”千風微微點頭,當下只見光影變幻,整個人消失在原地。小童又是樂呵呵地笑道:“神仙哥哥走咯,神仙哥哥走咯。”
千風遁術高明,凌羽也不禁暗贊。若不是對明火之術無比了解,恐怕千風這光遁之法,自己也無從捉摸了。
山峰呼嘯,千風腳步沓沓而行。山裡不是傳來虎狼叫喚之聲,讓人心底不禁生出一陣涼意。上山的路看起來是特別修建,殘敗破落。看起來像是年久失修,而石刻雕琢講究,怎也看也知道這裡很久之前也是人群聚集之地。只是青玄門有了奇峰幻境,誰都不願住在這種煙塵之地了。
走到山頂,隱隱可見一處破瓦覆蓋的涼亭。只見一個人影在亭子中坐定,一動不動。千風快步走上,看清此人面容,不是初顏,更是何人?
初顏眼睛微閉,緩緩開口道:“這位師兄,請問來這裡有何貴幹。”
千風頓了頓,淡淡道:“想知道你的化神御風術,是跟誰學的。”
“什麼化神御風術,這位師兄說話讓我好生糊塗。”初顏笑道,隨即慢慢坐起來,揉動下四肢,指著旁邊一張矮凳,示意千風坐下。
“你說你不知道化身御風術,那玄都大會打敗那個青衣弟子的招式,你是跟誰學的。”千風道。
初顏看著千風,暗暗搖頭一嘆。可是這聲嘆息,卻有種看破世事的味道,好像經過了無數年月,一舉看破千風的心思。
“你參見劍坪大會的目的是什麼?噢不,是玄都大會。”初顏問道。
千風不料初顏會發問,更是一點準備都沒有。神情十分嚴肅地道:“我要進入前二十,然後去庭祖之淵修煉。”
“巧了,我也是要進入庭祖之淵。我和你都在一組,能夠進入第二輪的人只有四個。而第一輪只要輸了一場,就會被淘汰,你真的有把握麼?”初顏道。
千風沉吟道:“這一組至少有三個人是我不能遇上的,萬一遇上,我只有認輸的份。可是我看了你和那個青衣弟子的比鬥······”
千風還未說完,初顏搶著說道:“你認為可以勝得過我?或者是像我這樣的一個青衣弟子?恐怕你自己也不知道怎麼辦,因為你無法理解你熟悉的法術會有另外一層含義。”
千風頓時不說話,忽地露出奇怪的表情看著初顏。初顏的話,著實讓自己感到一絲不安。
“既然我們都有一樣的目的,那麼你呢,你覺得你能夠達到你的目的麼?”千風低聲道。
初顏呵呵笑道:“這可不是我的問題,那是對手的問題。每一場比試對任何人都是公平的,獲勝的機會就算怎麼小,事實怎麼地不合常理,卻都有他們本來的面目。你的問題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千風不料被一個綠衣弟子說了一通,自己卻是一頭霧水。這個叫初顏的人,從沒有正面回答過自己的問題,卻接連讓自己陷入不安的境地中。
“或許你說的是對的,不過我想知道的是,你和千葉到底是什麼關係。據我所知,化神御風術只有千葉和他的徒弟會,你不可能不知道吧。”千風道。
初顏搖頭道:“說實話,我的確不知道什麼千葉的,我只知道做自己應該做的事。至於一部和一個人到底是什麼關係,不是我能夠改變的。就像蟄龍歸元訣,你會因為別人的招式比你厲害,而放下自己的要做的事麼?”
千風似乎有所感悟,好像自己真的陷入了一個極為被動的情景之中。若要完成一個自救的過程,定會付出極大的代價。而自己還在考慮這個陷阱到底是什麼時候出現,卻是越來越沉迷其中。
“你說的不錯,你是對的,看來我的路,還很長,很長。”千風站了起來,苦笑著走下山去。
看著千風的背影,初顏露出一絲難以琢磨的笑容。忽地朗聲道:“姐姐,你可以出來了吧。”
過了半晌,還沒反應,初顏不禁笑道:“難道你不願意見一個綠衣弟子?或是我的身份還不配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