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看了她一眼。
四目標相對,只一瞬,發現她的目光中,已沒了之前那種冷冷的感覺。女人的臉,真是三伏的天,就變還真快。
還是她先把相對的目光移開。
玉寶臣也很意味深長地看了玉豔雨一眼。
“爺爺沒有一點點責怪甄強的意思,這一點,相信甄強體會的會比你深。你奶奶總算入土為安,也了卻了爺爺的一樁心事,接下來,爺爺要全身心地解決這件糾纏了爺爺半生的麻煩,也好給我那些不明不白死去的兄弟一個交待。但爺爺心中還有一個心事放不下,就是你。你當初沒跟你父親回去,要留下來了,我同意了,知道為什麼嗎?
我知道,我眼前的這道坎有多兇險,你加入進來,也隨時都會有性命的危險,但是,這同時也是一個讓你成長的機遇。我為玉家用打下了一個產業,但你父親,至多是守住這份產業,很難做到光大,而我的希望也寄託在你身上,但是,以你現在心機和能力,遠遠不夠。所以,那怕有生命危險,我也要你直面面對。只有邁過這道坎後,那時,我相信,經歷過生與死的考驗,你一定能應付各種難題。
我知道,甄強救過你的命,你對甄強有好感,但是,玉家的兒女,要成大事,這些都要放在其次。而且,你現在所表現的潛質,已遠遠落後於甄強,借今天這個機會,我也要提醒你,要讓甄強看得起你,你還得加緊追趕他!”
玉寶臣教訓自己的孫女,那是家事。甄強在一邊默默地聽著,以為不會涉及到自己。但在聽到有關自己和玉豔雨的事時,心裡一震:老而不死是為精,這名話形容他一點都不為過。這老東西真是成了精了,對自己和玉豔雨之間,朦朧卻沒有任何實質性的情感,他竟然都瞭如指掌。
雖然這話是說給玉豔雨聽的,也等於同時敲打到了甄強。
“爺爺,說正經的事,你怎麼還帶跑偏的?”玉豔雨反問道。
“哈哈,爺爺今天是有些叨嘮,不過既然說了,就多說兩句。無論你和甄強是否願意,實際已牽涉進我和虎哥的生死恩怨中,不用我說,相信你們都體驗到了這恩怨的殘酷性,因此,我必須對你們更嚴格地要求,鍛鍊你們快速成長,至少達到有獨立面對困境,解決問題的能力。你和甄強接觸配合的機會以後還很多,共同成長是件好事,但是,不能太感情用事,更不能因感情影響到判斷。比如剛才,豔雨替甄強抱不平,就是缺乏理性的。好了,有點累了,我眯一會。”
這算不算對自己的一種旁敲側擊的警告?雖然這些話都是針對玉豔雨的,但甄強心裡也不得不琢磨這個問題。玉寶臣的話說的很高,高就高在,既沒說反對他和玉豔雨交往,但也沒表示贊同,一切的答案都得去猜。本來,他和玉豔雨之間,根本沒什麼,他不說就這樣朦朧著還好,玉寶臣老人一點破,甄強的心裡也起了漣漪。
再看玉豔雨,小嘴已經撅起,被爺爺教訓肯定不會高興,但卻又沒的反駁,所以她的臉上,又掛上了冰霜。
坐在前排的玉寶臣老人,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趙普在專心地開車應付著坑窪不平的道路。甄強和玉豔雨怕打攪老人的休息,也沒開口,但四目卻再次對在了一起。
這一次,玉豔雨沒有很快地移開目光,就這樣互相看著。彷彿都想從對方的眼睛中看出些什麼,但是,卻都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
終於,還是玉豔雨先把目光移開,看向了她那一側的窗外。
甄強也把目光收回,以為,就這樣無始無終的結束了,懸念都要留等以後。
但突然,他放在椅坐上的手被觸碰了一下,甄強以為是玉豔雨的手不經意地碰到自己,但等他反應過來時,她的手並沒有縮回去,而是又向前探了一下,顫微地壓在了甄強的手上。
稍稍猶豫過後,甄強試探性地握住了玉豔雨的手。沒有回抽,任由甄強握住。
她的臉,依舊朝著窗外,看不到她的表情。
但兩人的手,卻緊握在一起。有些顫抖,有些溼潤,又有些柔軟和滑膩。
那一刻的感覺,那一刻的心慌,即使是在托住嫂子吳海英前胸的兩個大球時,也沒有現在跳的厲害。
這一刻,甄強終於明白了一種偷的感覺。玉豔雨的爺爺雖然在前排閉上眼,但必競是在同一個車裡,如果他現在回頭,一定會捉一個現形。
就這樣靜靜地握著她的手。表面是,沒有事一樣,但內心裡,卻已波瀾起伏。
為什麼她會這樣?是一種逆反心理所致,還是在玉寶臣挑明瞭他們之間的關係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