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醉了。他皺了皺好看的眉頭,繼而展開後失聲一笑,閉上眼,一手扶著額,一手拂開酒盅道:“本王就說不勝酒力吧,這會兒已然是醉了,小喬好意,看來本王要辜負了。”
見他是真的醉了,周喬心下釋然一喜,連忙起身作勢要扶起他道:“王爺,小喬扶您去休息。”說完就要摟過他的腰將他攙起。
在這一剎那間,趁著最後一絲清醒,一股強烈的牴觸感迅速向南璞玥心中匯聚,就在她還沒碰觸到他腰肢的時候,南璞玥已經立馬制止住她的動作慌亂站起身道:“不用了,本王自己可以走。”說著轉身便晃晃悠悠邁了出去,緊接還沒邁出兩步,一個頭暈腦炫、腳下不穩,眼見就要摔倒在地。
她一驚嚇,一個成年男人的體重,必定是一個女子接不住的。
可時間不容她多做思慮,千鈞一髮之間,幾乎是在他摔落的同一時刻,周喬終究出於本能和第一反應快步迎了上去。
畫面定格,久久沒有聽到預想中的倒地聲音,那就是她接住了?
時間倒轉,回到她剛要出手去接的那一刻,這時,一個高大的身影不知從何處冒出,來不及驚嚇,只見他已如一陣風一樣從她身邊快速穿過,最後搶先將即可落地的他接了住。
作為一個女子,她不算慢,可與一個會輕功的男子相比,她註定是慢了不止一拍的。
周喬半天沒從驚愣中回過神來,這時
“諸葛大人?!”驚魂未定時吐出這麼一句。
只見他五官分明,劍眉長目,一頭散開的墨髮傾瀉在肩膀兩側和身後,明顯是準備入睡了又跑出來的模樣,此時半蹲於地的他一手撐地一手抱住南璞玥的姿勢,讓人見了無不認為瀟灑俊逸!
“大人什麼時候來的?”她心下既疑惑又擔心,疑惑的是大晚上的怎會出現在這裡?就算為了公事,可這披頭散髮的又是怎麼回事?再說擔心,也不知自己的意圖有沒有被猜到,顯然,猜到的機率並不大,即便他智商高、為人聰明,可畢竟不是自己肚子裡的蛔蟲,怎知自己的想法,於是這點顧慮很快便被打消了,可是,第二點擔心又有了,那就是他若一直不打算走的話,自己即將得手的成功豈不是要功虧一簣?
諸葛逸斂起神色,情敵相見,又是在晚上,也不知她這麼晚來此是要搞些什麼?不管是打的什麼注意,總之讓他心裡很不爽,如此,這時怎能會有好眼色,於是暫且沒有理會她,兀自站起身,將已醉倒的南璞玥抱到榻上,還不忘蓋好被子,細細打量一眼之後,他才轉過身,信步向周喬走去。
走至她面前,開口便有些不太高興的語氣質問道:“周小姐這麼晚了來此作何?”
和這一個多月來的每一次見面一樣,態度依然不太友善,她也想不通到底是哪裡得罪過他,索性先不想這些,望了一眼案上先前裝酒的食盒後,回過頭來面帶微笑的回道:“百花酒今日開封,於是特地來此為王爺送些來嚐嚐。”接著裝作一副無辜的樣子緩緩說道,“哎~哪知王爺只一盅便醉倒了,都怪小喬疏忽大意,幸好大人你來得及時,否則”說到這裡,她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像是在做自我譴責。
言之切切,神之潸然,這樣一個嫵媚動人的女子,想必無論換做是誰,定當被她的魅力臣服而不忍心將話放狠。
可是,諸葛逸不然,只見他眉目淡淡一瞥,面色無波道:“夜已深,一個尚未出閣的姑娘家,不好在外多做停留,這樣對名聲不好,所以周小姐還是就此回去吧,這裡有我在,陵安王定不會出事。”
話一出口,很像他行事的風格,有板有眼,直接瞭然,沒有拐彎抹角,給了她個措手不及。
“這”眼見自己找不到理由留下,不禁讓她乾著急,想到今日之後再無機會將他俘獲吃死,她就莫名的害怕、戰慄!
“周小姐?”見她不開口說話,只在身前緊緊揉捏著手裡的手帕,一副心急擔憂的模樣,諸葛逸忍不住喚她,“你儘管回好了,這裡一切有我,用不著掛心,還是不信任大人我嗎?”
話已說到這個份上,再強要留下恐怕引人懷疑,沒辦法,誰讓她遇到他這號人物就詞窮了呢,不再多言,而且恐怕再多說一句,只會讓人覺得她不矜持自重而已,於是只好失落的緩緩點頭,腳步沉重的一路走了回去
人剛走,諸葛逸便再也耐不住心裡的寂寥和空落轉身來到榻邊。
其實他不過剛來一會兒而已,今夜前來,不過是為前幾日心中的疑問而來,本已入榻要睡的他,卻翻來覆去睡不著,總覺得有事要發生,心中不安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