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明只說這幾天休息不好,他沒說自己根本就睡不著。
腰痠的厲害,腳又腫著,啟明常常躺個幾分鐘就要換一個姿勢,剛開始他怕吵著徐文彬硬撐著,結果後來要轉過去的時候,感覺到腰部就像斷了一樣疼痛,忍不住□出來,把淺眠中的徐文彬給吵醒了。
這以後她就再也不願意睡著了,乾脆坐起來,陪著啟明,幫他揉揉腰,幾分鐘扶著他換著身子。大概是太疲憊了,啟明已經沒有什麼力氣強制徐文彬去休息,也沒有什麼力氣拒絕幫助,只是眉頭一直緊皺著,偶爾會無意識地發出一聲□。
隔壁床住著一個上了年紀的老爺爺,也是淺眠,看著兩個小年輕這樣折騰也不好受,嘆息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起床的時候,兩個人都是虛的。徐文彬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而啟明的臉色慘白。
兩個人都不是很清醒,就見護士開門進來,直接給啟明抽了8個試管的血液,說是要檢查,交代了一些住院事項,就匆匆離去了。
好不容易等來醫生,並沒有比那天門診多說幾句,只說現在要做檢查,檢查好病因病理好對症下藥,另外叮囑啟明多休息,也沒什麼別的交代。
到了白天,啟明的狀態稍稍有些好轉,就像叫徐文彬回去睡覺,但是她固執著說什麼也不走。
“小夥子,你媳婦這是心疼你。”旁邊的老爺爺看著兩個人對話,好像有些瞭然,“沒事,你年輕,過個幾天就能出院了,到時候回頭一看啊,生了一場病,只不過是叫媳婦心疼心疼而已。”
啟明苦笑,想去解釋,倒是看著老爺爺篤定的眼神,也不知道從何解釋起,很累也沒有精神,就把求救的眼神拋向徐文彬,想著她開口說兩句。
徐文彬現在的腦子裡全部都是啟明的病,什麼也裝不下,聽到老爺爺和他們說話,也沒有多注意,迎合地笑了笑,視線繼續回到啟明身上,發呆。
“你早上想吃點什麼,我去給你買。”
搖搖頭,“別麻煩了,什麼都不想吃。”
本來想喝點粥,但是醫生說了,身體腫了的話最好少進水,所以真不知道要吃些什麼。
“不然我去買點饅頭什麼的,都不吃的話難受起來可就不得了了。”
也不等啟明回話,拿起錢包就出了門,摸索到醫院的員工食堂,給啟明買了個饅頭和兩樣
清清淡淡的小菜。
回來的時候啟明盯著她有些愣神,“你自己的早飯呢。”
“哦,我忘記了。”
啟明嘆口氣,把手中的饅頭掰了一半遞到她的手裡,“一起吃吧。”
這麼多年對糧食的熱愛,還是沒能提起徐文彬的食慾,兩個人對坐在一起,味同嚼蠟。心裡都是對於未來的未知與惶恐。
直到杜澤的電話打破了這片安靜。
本來不想接的,但是杜澤很不死心,連環奪命call,啟明的電話關機以後又接著往徐文彬的手機上打,兩個人面面相覷了一會兒,無奈拿起電話。
“喂,文彬嗎,麻煩,我找一下啟明。”聲音還是溫柔的。
“我就是”
“你個該死的,殺千刀的,發一條簡訊就要辭職,你倒是讓我死也死的明白,我虧待你啦,我這個小寺廟供不起你這尊大佛,呀呀的,我們這麼多年的同學,你就這樣對我你安心嗎?你這是要逼著我跳樓啊。”
聲音叫得震天響,連徐文彬都能聽到他氣急敗壞的叫喊聲。
“杜澤,你聽我說。”
“我聽你說,我聽你說什麼說,你是不是又要說你有苦衷啊,你有個毛苦衷啊,有苦衷你說出來啊,你不說讓我怎麼信你。”
徐文彬嘆氣,這明明是自己不讓人說話的,怎麼又怪到別人身上來了,啟明一臉的疲憊,想插話又插不上,徐文彬不忍心,把電話接了過來。
“喂,杜澤嗎?”
“啊,嫂子啊。”聲音立馬就變溫柔了。
“啟明現在不舒服,人還在醫院呢,有什麼事我們以後和你說好嗎?”
“啊,原來啟明是不舒服啊,那行,反正我們之間也不是什麼大事,那就麻煩嫂子了。”
電話恭恭敬敬掛上,啟明無奈地聳肩,“對你真客氣。”
徐文彬心裡明白,那是因為他們都把自己當成啟明的女朋友。
“你去上班吧,別在這裡陪著我了,反正也沒什麼事。”
“不,我陪你等報告。”徐文彬搖搖頭,“你困不困,乏不乏,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