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不少錢,得到了一個結論,就是他媽的失憶了。
醫生說,沒準這記憶就突然恢復,還是建議家屬跟患者多接觸接觸。
然後,表哥就帶著我回到了出租屋,這是臨時租的,住得人不少,剛一進屋,便有個人走過來跟表哥說,“不好了,劉嬸出事了。”
我是沒什麼感覺,不過表哥是一驚,看來這個劉嬸平時為人不錯,表哥問,“劉嬸出什麼事情了。”
“劉嬸因為討薪的事,在派出所被人打死了。”
242 整個人都不好了
聽到這個訊息,表哥一下子激動起來了,他喃喃自語道。“怎麼會這樣。”
我感覺他的人有點不對勁,我扶住他說,“哥,你別激動。”
他的狀態有點不對,我想可能是先是孫桑隅失憶,然後劉嬸被打死,讓他接連遭受打擊。
可是,劉嬸是誰呢。
後來,我知道劉嬸跟表哥一樣都是打工的。大家居住在出租屋,左鄰右舍的一來二去,關係處得還可以,尤其是劉嬸平時人挺好的。有時候做好吃的會多做一點,跟大家分分,並且劉嬸是一家幾口過來打工的,她還有個兒子,跟我們玩得不錯。
那人說,“哎,別提了,真是天降橫禍啊。”
表哥拉住了那個人,問,“到底怎麼一回事情啊,劉嬸一家跟別人也沒有什麼仇怨,怎麼就被打死了呢,還是在警察局裡面。”
那人說,“劉嬸一家前段時間不是接了一個工程嗎?這都完工了兩個多月了,還沒給他們工錢。有好幾萬呢,今天他們一家去工地要錢去了,不知道怎麼就跟保安起了衝突,警察去了,把他們帶到了派出所,可是誰也沒有想到啊,那個老闆跟警察有勾結,這一家都被打了,還連帶著兩個跟他們一起幹活的,總之,柱子他爹剛才打電話說,劉嬸在派出所的時候已經不行了,哎。”
表哥說,“不會吧。這警察怎麼能打人呢。”
我心說,表哥,你大概是活在新聞聯播裡了吧,現在城管會武術,誰也擋不住啊。最囂張的就是這些執法者了,反正一出事就是臨時工。
突然我覺得我真相了。
表哥問,“那你這麼慌慌忙忙的是要去哪裡。”
那人說,“我去醫院看看啊,那幾口人都在醫院裡呢,被打得都不輕,王哥,你去不去。”
表哥有些為難的說,“我就不去了,我弟弟他。。。”
那人看了看我,問,“桑隅怎麼了,我看他挺好的啊,只是身上有點髒,等會去洗個澡吧。”
表哥說,“桑隅他被車給撞了,倒是沒什麼損傷,不過暫時性失憶。”
那人驚訝的說,“不會吧。”
表哥點了點頭說,“是的,我們剛從醫院裡回來。”
那人嘆了一口氣,說,“怎麼事情都這麼湊巧。”
隨後,他指了指自己,問我,“桑隅,你還認不認得我,咱們常常一塊喝酒的。”
看著他滿懷希冀的望著我,我這個冒牌貨只能輕輕的搖了搖頭。
對此,我很抱歉。
表哥在旁邊說,“桑隅他連我都不記得了,怎麼可能還記得你呢。”
那人說,“王哥,這得趕快治療啊。”
表哥說,“大夫說,讓桑隅在熟悉的地方呆一呆或許能喚醒記憶。”
那人微微一嘆,說,“好吧,你們在家吧,我去醫院了。”
說著,他就往外走,表哥喊住了他,說,“等一等。”
那人回過身,問,“怎麼?”
表哥從兜裡掏出了錢包,從裡面點出了十張遞給了那人,說,“幫我轉交。”
那人說,“大家賺錢都不容易,再說桑隅還失憶了,治療應該挺需要錢的。”
表哥微微一嘆,說,“人死為大,桑隅這邊好說,只要他還在,就有希望,你快去吧。”
那人用力的點了點頭,轉身出了房間。
這一刻,我被感動了。
不僅僅是被表哥感動了,還為那個我不知道姓名的人。
他們都是普通人,他們都很辛苦,住在簡陋的地方,很辛苦的工作,換來的卻是並不豐厚的薪水,並且還要受到別人的冷眼。
為什麼這些善良的人活得這樣辛苦。
為什麼那些惡毒的人活得那樣瀟灑。
我想起了一句話,資本的積累在於掠奪,有些人奪取不屬於他們的便富有了,只不過,奪取有著不同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