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太太很重視。天天去菜市場買母雞、豬肝、瘦肉之類,舜茵勉為其難的吃,她很想多吃點青菜,但趙老太太每次都端來一大碗肉,一大碗湯,和一小碟青菜給她,舜茵見到那一小碟青菜如獲至寶,非常珍惜的吃完了,想再去添時,趙老太太板著臉,命令她把那些肉都吃光再說。
舜茵懷孕的訊息令孔梓十分懊惱。舜茵自己也覺得很慚愧。剛到報社不滿一年就這樣,似乎有些坑人家的嫌疑。於是主動提出:休產假這段時間只拿基本工資的一半,孔梓聽她這麼說,欣慰的舒了口氣。
因為懷孕,舜茵不再跟著孔梓到處應酬,也就不用硬著頭皮喝那些貴的要死又難喝得要命的酒,不用忍耐酒桌上男人們嗆人的煙霧和各種低俗的笑話,生活變得悠閒,她有時候約蓁蓁一起上街購物,陸陸續續買了不少嬰兒用品。
晚上回到家裡,坐在床上一樣一樣的檢視,柔軟的小襪子,粉粉的繫帶子的嬰兒服,帶卡通圖案的小線帽,輕輕的摸,心中充盈著幸福,她的生命中終於出現了一個期待的,而且真正屬於自己的未來。潔白、稚嫩、新鮮、芬芳,無限明亮,富甲天下。
時昕鴒發現子辰再也不回家吃飯了。並且沒有任何解釋。這讓時昕鴒很著急,見不著兒子,也就沒有和他交流的機會,難道就任憑他像個精神錯亂的藝術家那樣跳到跳不動,然後貧病交迫的成就什麼傳奇嗎!這是時昕鴒不能容忍的。也是名門望族的血統所不能允許的。
他透過安安拉攏兒子回家,但沒有用。子辰連安安也一併疏遠起來。為了和哥哥在一起,安安辦了子辰那個健身中心的年卡。這種卡子辰給蓁蓁也辦了一張,但蓁蓁越來越少去。
子辰教的課程裡包括街舞。歐洲街舞和亞洲街舞對他來說都很輕鬆,風車和托馬斯等動作在他就是玩兒。不過學員們連這種難度都吃不下,只是最簡單的提戶、繞肩、側蹬這類。
穿著背心的子辰靠在鏡牆前看學員們練習。下頜和脖子上都是汗珠的反光,暖調燈光下撩人心脾,春意盎然。安安遞給他一瓶礦泉水,子辰昂頭喝,喉結在脖子上繞出優美的曲線。
安安說:“哥哥,我好久沒有看見蓁蓁姐姐了。你一定也好久沒看見她了。你們分手了?”
子辰回答:“沒有。”
安安說:“我想,你是那種把愛情和婚姻視為同體的男人吧?不懂得欣賞對方的事業,甚至不能理解對方的價值觀,這樣也能叫做感情嗎?是生理需要吧?如果你選擇無視這個問題那我真替你悲哀。在床上能和你和諧的應該有無數,但能懂得你靈魂的,上帝為每個人只造了一個。所以中,亞當只有夏娃。”
子辰說:“女孩子在你這個年齡沒有男朋友的話,很快就會變態。你已經有跡象了。去戀愛吧,你管得太多了。”
安安看著他:“是的,我該戀愛了。可是我的亞當正在和那條貪婪的蛇浪費時間。”
子辰說:“你越來越忘乎所以。對著你哥哥說這樣的話太荒唐了。”
安安仍然看著他,目不轉睛:“你根本就不是我哥哥。我們一點血緣關係也沒有。”
子辰不再說話,抓起地上的外套往外走,安安跟在身後,子辰一路走近男浴室,順手把門摔上。
舜茵在報社食堂看見李澈的時候,簡直驚訝極了。她不知道這個人怎麼突然出現在北京,而且還出現在自己的單位。李澈拿著飯卡,正在排隊打飯,看樣子已經是報社職工了。
舜茵端著盤子遠遠坐下,開始飛快的吃,她想這大概是機率太小的一個偶然事件。在李澈發現自己之前,儘快消失。
這當然不是偶然,因為李澈端著盤子直接走到舜茵面前坐下了。他告訴舜茵,從周雯那裡得知舜茵來了北京,又從蓁蓁那裡得知了舜茵的工作單位。報社微機房對外招聘,他就過來了。
李澈還不至於痴心到上演千里尋妻的肥皂劇。他所在的公司專案結束後便撤銷了。拿到微薄的遣散費之後,李澈失業了。他可以再找一個工作,但沒有靠山和背景,失業這幕也許會在今後的人生中不停上演。沒有人願意像馬戲團的猴子那樣,透過上躥下跳來換取一點食物,一旦跳躥不動了或者飼養員看不順眼就得被攆出去自生自滅。李澈所能抓住的唯一稻草就是舜茵。不管是顏舜茵本人,還是她丈夫趙振濤,隨便說句話就可以讓自己的人生免於顛沛流離。
舜茵已經結婚,蓁蓁還說她懷孕了。李澈調整了思路,希望她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幫自己一把。
這個要求舜茵覺得不算過分。她說:“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