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2 / 4)

心口現在就是在發痛,好像是著了一記痛擊。

他的心猶在怦怦怦的跳,撞擊著自己的胸臆,他用手捂著它,強抑住難受。

但白說,對羅白乃而言,只怕寧可遇鬼(尤其是漂亮的女鬼),也不願跟這似人非人的怪物對峙。對視!

對羅白乃而言,鐵布衫簡直是他的剋星,彷彿上輩子吃過他的大虧,這輩子還要受他的擺佈!

——鬼,你還可以不怕。

平生不作虧心事,半夜見鬼也不驚。

但如果你見到的是“剋星”,只要“剋星”一來你就黴運不斷,真輪不到你“不驚”!

羅白乃就是這種想法。

山外那邊的慘烈嘯鳴,一聲起一聲伏,不知是禽是獸?是人是鬼?

3.同樣的夢,同樣夢裡的女鬼

“我看鐵拔他沒什麼惡意,”杜小月幽幽他說,“他只要告訴大家:就算你不怕死,不怕醜,不怕意外,但你還是會害怕——因為人天生就有‘怕’的感覺。”

然後,她低聲說了一句:“正如‘愛’一樣。”

何梵很同意:“怕是一定會怕的了。如果說,外面有人敲門,我只剩下一個人,開門一看,原來是隻鬼我就一定會怕到不得了。”

李青青接道:“就算不只我一個人,大家都在,只要是鬼,我都嚇死了。”

張切切道:“別的不說,我現在一個人如廁。沐浴,乃至到廚房去弄點吃的,想起胡氏姊妹發生的事,我都心慌慌的哪!”

連她這麼個肥大的女人,居然也怕。

“你就別說了,”言寧寧道:“我連開啟箱子,走過暗處,聽到猿曝,都感到駭怕呢!”

李青青猶有餘悸的道:“那一次,我們整個客棧的人都做同樣一個噩夢,同樣夢見夢裡的女鬼,我覺得,光是這樣的夢,已夠可怕了。”

“一個小姑娘本來好好的,上一刻還在為大家燒菜,”張切切眼裡也顯出了畏怖之色,“然後,忽然間,她就用切菜的刀,一刀一刀來別下自己身上的肉,刀刀見骨,直到扎死自己為止。”

“也許這是我親眼目睹的,所以分外深刻。”張切切說,“當時我嚇得腳都軟了,心都亂了,一時間還真奪不下她的刀來。”

像張切切那麼一個看似橫蠻尤懼的婦人,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居然也像李青青,何梵一樣,臉上流露驚懼之色。

輪到羅白乃了。

“我覺得,一直有一隻鬼在你左右、在你附近,可是你一直不知道它是誰?在哪裡?要什麼?想幹什麼?這點最是可怕/羅白乃舔舔於唇,說,“我覺得那鬼始終都在這客棧裡,不離不棄,這點最讓人不安。說不定,沖涼的時候舀水,一舀盛起個人頭來。說不準,小解的時候,一撒,就撒在鬼身上了。說不好,照鏡於的時候,一照照到另一個人在鏡前。說不準,睡著了之後,床底下有另一具女屍,也是這樣躺著——”

他越說,自己越怕。說著說著,競說不下去了。

葉告也附和說:“是呀是呀,床底下有女屍,那還不怎麼,怕只怕一覺驚醒,身邊有一具生了蟲,鑽著蛆的屍體,那可更——”

說到這裡,忽然想起應該表現自己的勇氣,葉告馬上把語鋒一轉:“哼,嘿,那時,我一腳先把它踢到床底下去!”

大家都知道他逞強,噓聲四起,張切切故意問:“好,你把它踢下床了,那你呢?難道還能在爬滿了蟲和滋生著屍蛆的榻上賴著再睡個回龍覺不成?”

葉告只好死撐下去:“我?當然一躍而起啦!”

“那你最好照照鏡子。”言寧寧冒出了這麼一句。

“怎麼說?”葉告有點不明所以。

“你一照鏡子,就會看到一張腐爛了、長著蛆蟲的臉,”言寧寧詭笑道:“你自己才是那隻鬼。”

他們說著說著,竟說上癮了。

該小余說了。

“我給鬼咬了一口,連它長得什麼樣子都不知道,這才恐怖。”

老魚的話更簡單。

“公子上猛鬼廟,我們卻窩在這裡講鬼活,什麼忙都幫不上,我覺得很恐怖。”

客棧外傳來了氣若游絲的嗚嗚之聲,也不知是鬼哭,還是神號。

他們都望向鐵布衫。

只他還沒說。

也不知他會不會說。

大家看他不知死活——當真是:不知他死了沒有?也不知道是不是還活著?——都打算放棄要他說話了,正在這時候,他卻沙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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