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一旁還有兩個陌生小丫鬟在此守著,想必這是林府的人?
沒有問她二人半句,林夕落以茶潤了嗓子便仔細打量這屋子。
四方屋中立一屏風,透過屏風隱約能看到外方有一茶案、一桌臺小几、屏風內則是紅木雕床和一梳妝檯子,上面擺著的物件不少,卻看不出雜亂,整整齊齊,好似有格子碼著一般規矩。
胡氏匆匆從外進來,眼角還掛著淚珠子,扶住她的肩膀上下打量後急忙道:“可是緩過來了?孃的心都快跳出了嗓子眼兒”
“娘莫擔心,女兒沒事。”林夕落笑著偎她懷裡撒著嬌,胡氏的手臂摟她拍著,這種感覺,林夕落從未體會過,如今能體驗也因胡氏真的疼愛她
“你們出去吧。”林夕落朝著那兩個陌生的丫鬟擺了手,她有話要問胡氏,這二人在此豈不是礙眼?
“回九姑娘,二姨太太特意吩咐奴婢來此伺候您,如若奴婢伺候的不好,二姨太太會罰奴婢板子。”其中一小丫鬟說著,林夕落看了一眼胡氏,胡氏只無奈的一撇嘴,可瞧其目光,顯然這是無奈的事。
攆走這倆定會再塞來她人,恐怕還落個挑剔的惡名林夕落沉了片刻,吩咐道:“那你二人隨春桃去收攏下衣箱”
給春桃使了個眼色,林夕落這幾天也瞧明白,這春桃雖不多言,可卻是個有心眼兒的,應該會懂她的意思吧?
春桃點了頭帶她二人離去,果真沒讓林夕落失望,直接拎著箱子出去收整,更有衣裳、繡鞋要洗曬、薰香,這一件活撂下,沒兩日是做不完的。
聽著丫鬟在門外噓聲做事,胡氏則歪著頭看林夕落,林夕落被看的心虛,連忙低頭道:“娘,你這麼看著女兒作甚?”
“我的閨女聰明瞭,也厲害了,什麼都拿得起,娘高興”胡氏說著,眼圈有點兒紅,林夕落可不願再看她流淚,直接問道:“爹和天詡呢?後來的事可怎麼辦了?”
胡氏聽她問起,急切的噓聲道:“娘那時焦急,跟著你進來了,又請大夫、又喂藥的,後才得知天詡數完了二十個板子,那兩個小廝已經他也嚇著了,你爹剛送走侯府的侍衛,老太爺就回來了,直接叫他父子二人到書房,至今還沒有個信兒。”
胡氏的臉上多了些擔憂,“這老太爺不會責罰你爹吧?那可是兩條命”說完這話,胡氏接連嘆氣擔憂,林夕落沒有開口,只覺那肖金傑實在是夠狠。
二十個板子愣是鬧出人命,這是給他們一家子個下馬威啊,連老太爺的面都沒見著,先鬧出這一惡事,誰還能對林政孝、對胡氏有好印象?更不知該如何謠傳她與天詡了。
事是她忍不住氣惹下的,如今是爹去背黑鍋,林夕落不忍,再一想林天詡那小傢伙兒剛被罰跪一宿沒歇幾天,這可能又要挨罰?
林夕落的心裡更不忍。
“娘,女兒去見祖父。”林夕落說出這話,讓胡氏瞪了眼,怔了半天才說出一句:“你他沒來傳,你見不到的。”
林夕落納罕的看著胡氏,胡氏摸著她的額頭,擔憂的道:
“你忘了?你這庶嫡的身份”
林夕落只想翻白眼,連忙回道:“女兒過於心急了。”林政孝本就是庶子,縱使她為林政孝的嫡女也是無用。
“娘這就去尋人問問,你好好養著,別跟著擔憂,”胡氏又怕林夕落自責,勸慰道:“他是你爹,理應如此,你不必自責自愧。”
沒有怪她的魯莽,反而如此安慰,林夕落的心算是徹底的落了肚子裡,但這想擔責卻沒資格的滋味兒讓她極其窩心難受
胡氏還未等行出門口,就見外面有人進來,先是給她行了禮,隨即傳話道:“七夫人,大老爺請九姑娘去一趟。”
“大老爺?”胡氏嚇的跳了腳,隨後發現自己的失態,連忙拽著那丫鬟問:可是老太爺吩咐的?”胡氏擠出笑,那丫鬟則仰著腦袋言道:
“奴婢也不知,大老爺如今在外堂的‘書閒庭’等著,奴婢只聽了小廝來傳話,九姑娘還是快著點兒吧,可別讓大老爺等急了。”
好似已習慣這些主院丫鬟的白眼,胡氏顧不得她後半句的不耐催促急忙回屋,卻見林夕落已經開始自己動手穿衣。
急忙叫回了春桃,胡氏在一旁盯著林夕落來回踱步不停。
“這怎麼會突然出現大老爺了呢?不是老太爺?可是老太爺對你父親失望,讓大老爺來處置此事?”
“可可大老爺只召喚你去,你要小心著些,以前他脾氣暴躁的很,一聲咳嗽,連二姨太太那老婆子都能嚇的不敢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