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否要將喪白先預備上?別出了事忙的腳不沾地的,出亂子”
三夫人皺眉瞪她,而大夫人則看著林夕落道:“你來幹什麼?”
林綺蘭自嫁給齊獻王之後,每逢有機會回家探親都要抱怨一通日子過的如何哀苦,故而林夕落這位大伯母是打心眼兒裡憎恨林夕落。
如若不是林夕落與魏青巖,齊獻王怎麼會硬要林綺蘭當側妃?
可她卻忘記了,若非齊獻王娶林綺蘭的話,她們自會中了二姨太太的計,而那位大理寺卿府的嫡長孫也是個兔爺,林綺蘭的日子恐怕過的更苦。
但對於這等人來說,她就是天,誰做了不合她心意的事都是罪人,而許氏一見到林夕落便皺眉斥責,也不顧這時候說這句話是對是錯。
林夕落這會兒無心與她鬥嘴,更不願搭理她這副被欠了多少銀子一樣的喪氣臉,轉個身就回了屋,將許氏和這一眾女眷們晾在原地。
許氏驚後便氣,“這丫頭,越發的跋扈刁蠻,為林家丟臉,成何體統”
“大嫂,人家如今是魏府的人,關林傢什麼事兒?再跋扈人家也能將太醫院的醫正請來,三爺沒這份本事,大爺恐怕是一個都不認識吧?”三夫人本有心與林夕落說兩句,卻被許氏這一句把人給得罪走了
不管怎樣,在她得知林芳懿訊息之前,林夕落也曾安撫過幾句,總比落井下石的強。
三夫人陰陽怪氣的嘀咕,許氏悶哼不語,咬著嘴唇格外生氣,忍不住朝著那屋內走去。
喬高升這時已經為老爺子診脈完畢,當即寫了藥方讓人抓藥,林政武正要上前感謝一番,林夕落進屋來問道:“怎麼樣?”
“藥方已經開了,熬好之後服一副藥,如若未醒就過半個時辰再服一次,再不醒就兩個時辰再服,三次都不成就看老爺子那時的狀況了。”喬高升沒敢說的太悲觀,這屋子如此多雙眼睛,誰知哪位是事兒多的?到時候再說他話語不吉,給摳上個喪氣的帽子。
林夕落點了頭,“藥可得盯住了,弄錯一味都容易出大事。”
“九侄女,多虧了你啊。”林政齊上前寒暄,“這派去請太醫的人都沒來,你這方倒是最快的一個,而且還是太醫院的醫正大人,醫術最高之人,老天護佑老爺子”
林政齊這般誇讚一來是將他之前去請太醫的難題給解了,二來也是為了擠兌林政武。
林夕落不顧此事,只言道:
“三伯父這般說便外道了,這也是我的祖父。”
“那也不易啊”林政齊掃了一眼林政武,“九侄女都回來了,可嫡長孫女卻沒個影子,大哥?沒派人去尋綺蘭麼?”
“綺蘭也是你能叫的?應該稱之為側王妃。”許氏進門就這一句,讓林政齊恥笑一聲,轉過頭去不說話。
“這位是喬醫正?”許氏看著喬高升,臉上掛了幾絲和藹的笑容:“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
喬高升本尋思著要跟林夕落說喬錦孃的事,可如今這不知何處出來的夫人如此相邀,他則看向林夕落,明擺著是討問此人是誰?
林夕落怎能不知許氏這般說辭是何意?
她恐怕是想把喬高升拽至一旁問一問大少爺的病,而且與喬高升敘話言交,待老太爺真的醒來,她也算犒慰喬醫正,讓老爺子能讚許兩句。
瞧著林夕落那微眯的目光和冰冷的臉色,喬高升立即就反應過來這位夫人恐怕與五夫人關係不融洽。
這位夫人能進得內間來恐怕也是林府夠得上位份的夫人,喬高升為了他的女兒自當有意攀交,,可這位五夫人是他的債主啊而且瞧著她剛剛進屋指指點點的模樣,恐怕此地也無人惹得起她
喬高升看向林夕落的目光格外複雜,可在旁人眼中這無非是在向五夫人請示一般。
林夕落掃了他一眼,隨即看向許氏道:
“大伯母,您有什麼話不能當面說?還要借一步說話?就算借一步也不能是這時候,喬醫正還要親自為祖父熬藥掐時辰服下。”
喬高升眼睛瞪的碩大,可看林夕落威脅的目光他只得連連點頭,“理當如此,理當如此”
“那就請喬醫正去吧。”林夕落讓冬荷到門口請林大總管來陪著,“已經派人去請五爺過來,讓侍衛到門口迎一下。”
林大總管即刻應下,喬高升則立即去配藥熬藥
許氏被林夕落那一句斥的面紅耳赤,那話聽起來好似說她有多不守規矩一般,可她在這裡乾生氣,林夕落則尋了離林忠德床最近的位子坐下,安撫著林政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