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碗,她好歹是侯府的嫡長媳婦兒,怎能被她一庶出的丫頭侮辱?
縱使她如今是侯府的人,可林綺蘭還是齊獻王側妃呢
許氏越想心中越不能平和下來,而林夕落依舊坐了一旁不動聲色,好似當她是空氣一般,連眼皮都不抬一下。
“你聾了?我說話你沒聽見麼?”
許氏氣急敗壞,直接衝到林夕落面前正對著她,林夕落抬眼,臉上的表情很淡漠,淡漠到無喜無惱,而這副模樣更讓許氏覺得自己受辱,咬唇瞪視,卻沒注意到床上的老人的眼睛微動。
“祖父正在休歇當中,大伯母如若無事便回吧,這裡要清淨,別添這聒噪之音,煩。”
林夕落嘴唇微動,說完這一句便又轉過身,許氏暴跳如雷,嘶嚷道:
“老爺子休歇也不用你在此盯著?這裡有太醫院的醫正,更有你大伯父與本夫人,你出去,現在就出去”
許氏指著門口,林夕落看向了林政武,他雖也有意獨自在此地看護,待林忠德醒來第一眼看的自然是他,豈不是更好?
林政齊在一旁圍觀半晌,忍不住諷刺道:
“大哥,你如今的脾氣真好,連女人在父親面前張揚跋扈都不吭一聲,說話被人當成放屁了?”
林政武滿臉赤紅,攆了許氏道:“你出去,聽見沒有?”
“我不出去”許氏執拗沒完,林夕落嘴角牽動,叫著喬高升,“喬太醫請隨出去休歇片刻,待過半個時辰再歸來看祖父是否醒來。”
“是。”喬高升格外順從,有理不在聲高,雖說這位大夫人張牙舞爪,可他卻看得出林夕落對她已鄙夷到不願開口對罵,否則她還真不見得是五夫人的對手。
林夕落起身正欲出門,許氏卻攔在他的跟前,“喬太醫還是在此守護著為好”
喬高升一怔,下意識的看向林夕落,孰料她居然沒發火,正在淡然的看著他,臉上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明顯是在告訴喬高升,如今就看你有什麼表現了,表現的不好,那您自個兒瞧著辦吧
“這位夫人,老夫年邁,雖仰望左都御史大人威名趕來為他診治,可守著他這事兒輪不到老夫頭上吧?若非看在五夫人奉孝祖父的顏面上,更與魏大人關係交好,老夫應在宮中值守,如今乃是向宮中告假才得以前來,明日不得再耽擱正事,就不在此久留了,還望多多包涵。”
喬高升數銀子之時格外的刻薄尖酸,可平時也能裝出一副神醫模樣,眉頭一皺,口中話語緩緩而談,這一巴掌可謂是徹徹底底的抽了許氏臉上,讓她當即滿臉通紅,哆嗦著嘴不知說何才好。
林政武氣的眼冒金星,林夕落則道:
“勞煩喬醫正了,您今晚別離開林府就在此地歇下,稍後五爺和十三叔會到,命我定要留您在此好生犒勞一番。”
提及魏青巖與林政辛,喬高升自當知道這是林夕落不允他走,“那就遵五夫人之命。”
“請。”林夕落側身引手,“秋翠,你今兒跟著喬醫正,一定要侍奉好。”
“奴婢省得的。”秋翠笑著應下,跟隨喬高升而去,林夕落在屋中向眾人行了禮也前行告退。
屋子當中,許氏仍在不知所措,而林政齊在一旁抱著膀子冷嘲熱諷:
“嫂子,這喬高升你可知是何人?官位不比大哥品位低,更不是林家下屬的奴才,您剛剛那話是攆人呢?”
“我怎能是攆人,我自當是為老爺子的身子著想。”許氏急忙辯駁,她剛剛不過是想跟林夕落鬥,可這人能對林夕落畢恭畢敬,卻如此反駁她?
這這丫頭有什麼能耐
林政齊陰陽怪氣的看著林政武,嘴上雖未再開口,可卻將林政武看的火冒三丈,“你出去,滾”
許氏有心爭吵,卻被林政武上前一把推出門外,“父親養病容你在此放肆,斥罵她人無規無矩,你如今的做派更不得入眼,滾”
看到林政武如此瘋顛斥責,許氏瞠目結舌的呆滯原地,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扭頭便往外走
屋內床上的老人已微微發出沉嘆悶聲。
本以為是幻聽,林政齊怔住後即刻朝床上看去,卻正見林忠德睜著那一雙眼睛看向他兄弟二人。
“父親。”
“爹。”
兄弟二人驚喜的奔向林忠德,“父親,您醒來了?”
剛剛叫了一聲“爹”的自是林政齊,那一聲稱呼雖世俗一些,可卻讓林忠德的心裡湧上幾分父子溫情,“醒了,醒過來了”林忠德說至最後不免一嘆,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