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家的關係。她和林肆風之間隔著血海深仇,若互相越界,倒頭來只會撞得頭破血流。兩敗俱傷。
就此分別,應該算是最好的結局了。
“林肆風,我不後悔認識你。”她最後望了林肆風一眼。
那一眼卻像是下了詛咒一般,一眼便定成永恆,關於林肆風的所有記憶。就停留在此刻吧。
邁出步子,便是新生。
她繞過林肆風。一步一步地往前方走去,她同彩蝶的距離在逐漸縮短,和林肆風,卻是越來越遠了。
“莫回頭!”
身後,駿馬長嘶,只聽馬蹄達達,不必回頭,她也知道身後已經空了。
“姑娘,姑娘!”彩蝶花著臉跑上來,激動不已地拉著堇南的手,她也看到 了林肆風,由於隔得遠看得不真切,她便問堇南:“那人和姑娘相識麼?”
“以前是,現在不是了。”堇南垂下眼簾,良久,她又抬眼問道:“宋果老呢,他的情況怎麼樣了?”
彩蝶朝不遠處的小河邊努努嘴,道:“他的身子骨健朗得很呢。這幾日若不是他收留我,我肯定早被山裡的野獸給吃了,哪能等到你呢?”
“別貧嘴。”堇南也笑,拉著彩蝶就往河邊走去。
河邊,宋果老正將簸箕搬出來,目的是讓太陽曬乾新摘的藥草。
“師父!”堇南跑過去,道:“我回來了。”
宋果老翹著鬍子道:“你還是叫我宋果老罷了。好好一個姑娘,怎麼當著人是一面,揹著人又是一面 。”
“”堇南有些尷尬,臉微微紅了起來,她扭頭瞪著彩蝶,心想鐵定是彩蝶這丫頭告的嘴。
彩蝶移開眼睛,裝出一副無辜極了的模樣。
“你這死丫頭!”堇南瞪眼,一隻手攥成拳敲了敲彩蝶的腦袋。
“哎呀!”彩蝶一下子躲到宋果老身後。
“別鬧了!”宋果老闆著臉道:“要相當我的徒兒,還不快來幫我的忙!”
夜裡,宋果老、彩蝶和堇南圍爐而坐。
秋日的夜晚,涼風襲人,坐在火爐邊,暖意從腳底就開始蔓延。堇南只覺十分愜意,眼睛逐漸耷拉起來,腦袋一點一點的像是小雞啄米似的。
正當她困得就快倒頭睡去時,宋果老說了一句話,讓她立馬就清醒過來了。
“過幾日,咱們就收拾一下家當,去其他地方吧!”
堇南瞪圓眼:“師父,你要重新出山了?”
見宋果老點頭,她連忙道:“去鹿州吧!”
鹿州有母親在,她跟宋果老去了,一來方便行醫,二來可以見見母親。
宋果老不知道堇南心裡在打什麼算盤,他捋著銀鬚,半眯著眼道:“一路往東行吧,青州、鹿州慢慢的去吧。”
這也可以。只要去得到鹿州,堇南都覺得沒問題。
不料,他們的談話卻都被門外站著的人聽去了。
木屋的門忽然被人一腳踢開,只瞧一個虎背熊腰的大漢立在那兒,一臉的殺氣教人看了心裡發怵。
“讓你客氣點兒。”
少年輕柔的聲音從黑暗裡傳來,鄭煜穿著一身靛藍刺金蟒的錦衣,他不請自來,十分從容的彎身進到了木屋裡。
目光在屋裡巡視一圈,他看著堇南,臉上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來。
“你們,哪裡也不能去。”
他淡然開口,說出的話卻霸道之極,讓人聽得心裡怪不舒服的。
堇南斜睨著他,哼道:“你從宮裡出來的?”言外之意是經過下毒事件後,他怎能這麼輕易就脫身?
鄭煜像是聽到了她的潛臺詞,悠悠開口道:“主導那臺戲的,非我,也非你認識的那位林公子,而是我的父皇。”瞧見堇南震驚的神色,他的嘴角微微揚起,笑意逐漸從意味不明轉為了戲謔之色。
“我原以為你很聰明,怎麼連這也想不明白?”
堇南白了他一眼,不再搭理他。她再也不會回到金麟,宮裡發什麼事與她何干?
鄭煜靠在裝滿藥材的麻袋上,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
“反正父皇已經識破那個女人的嘴臉,接下來的事再不用我操心了。這不,我又馬不停蹄的趕回來,在這深山裡做我的草霸王了!”
堇南聞言臉色便不好看了,這個傢伙居然又要回行宮來了?她撇了撇嘴,正要說什麼,鄭煜突然湊上前來,一雙好看的眼睛眨了眨,睫毛像是蛾子上下飛舞。
“所以,你們哪兒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