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片大片的黑濃墨渲染,給人一種無光的錯覺。
沈酩他的世界,為什麼會是這樣?
房間的擺設十分簡潔,甚至顯得十分空曠,除了辦公桌和擺在前面的兩張沙發再沒別的東西。
走進了沈酩的世界,千言的呼吸也不由自主地小心翼翼了起來,沈酩似乎是一個極簡的人,作風乾淨利落,絕不拖泥帶水。
可是千言卻又感到困惑,四年前的婚紗,他是怎麼設計出來的?那樣奢華的東西,真是符合極了女生的夢想。
在沈酩的辦公室裡待了片刻,千言正要離開的時候,卻發現在辦公桌的右手邊上,竟然隱藏著一道不甚明顯的裂縫。
這裡藏著一個移門!
看來沈酩的世界並不完全是這樣的索然無味啊。
裡面到底藏著什麼?千言推著輪椅往前的時候,心中就已經不由自主地猜測了起來。
裡面收集著名貴的手錶,奢華的襯衫西服,抑或是集郵之類的特殊愛好?
“咔”
門被輕輕地推開,千言朝著裡面望去,神情就在剎那間震驚了。
一排排書架,滿滿當當。
若是仔細去看,每一本都是她的作品。
不論是初版、再版、精裝版、極簡版,只要是市面上有的,沈酩這裡都藏了一套。
千言從少女時代就開始寫小說,這些年下來,出版作品也有幾十本,一本不落,都在這裡了。
裡面靠窗的地方,擺著一張極為舒適的躺椅,千言幾乎可以想象沈酩手裡捧著她的書,躺在這張椅子上仔細閱讀的模樣。因為溫煦而又刺眼的陽光,他的雙眼,一定是微微眯起的。可是目光卻還是專注地定在了文字上,專心致志。
千言從書架上抽下一本,輕輕摩挲著書的扉頁。
在兩個交錯的時空,這兩個人的動作竟然這樣地契合!
沈酩也曾無數次,用深沉的目光閱讀著上面的文字,輕撫著扉頁,似乎要觸控到作者隱藏在這本書中的魂靈。
千言十分喜歡沈酩辦公室隔壁的這個小小的空間,後來索性就把自己的辦公場所轉移到這裡來,不知道這樣是不是形成了一種心理暗示,她離沈酩更近了一點。
現在沈酩不在,在沈爸爸的授意下,千言開始幫著李輝處理公司裡的事情。
轉眼兩三個過去了,謠言風波雖然還沒有完全平息,總算是沒有以前那麼沸沸揚揚了。
起初千言一有空就飛臺灣,可是她的身體也是剛痊癒,好不容易可以下地走路了,經不起這麼折騰。沈媽媽就決定將沈酩轉到內地的醫院,方便千言見沈酩。
又是一個風和日麗的午後,千言在醫院幫沈酩刮鬍子。
沈酩穿著病服坐在窗前,看著醫院裡如茵的綠草地。千言一面跟他說著公司裡發生的瑣事,一面輕輕地用溼毛巾給他擦臉。
“沈酩,”千言滑嫩的手輕輕地擦去他臉上的胡茬,“下次不要再用胡茬扎我的臉了,怪痛的。”
沈酩聽了,依舊愣神地看向窗外,卻下意識地把千言的手拾起來,抬到自己下巴旁邊不由自主地蹭啊蹭。
千言無奈地笑笑,把手從沈酩的下巴處拯救出來。她細緻地幫沈酩把臉上的贓物擦去。
“沈酩,”千言俯身蹲在沈酩的旁邊,“我們結婚好不好?”
一直木然怔忡的沈酩聽到千言這句話,竟然將視線從外面收回,看向眼前的人。
“你這是在向我求婚?”
求婚?
千言默默地翻了個白眼,這個新詞彙沈酩到底是跟誰學的?不知道沈酩理解的求婚是什麼意思,不過現在這個情形,好像的確是她在向沈酩求婚
這種事情在人類的進化史上多麼地罕見啊!
想她許千言,如此條件卓越,年輕貌美,竟然淪落到求婚這種事情都要親力親為的境地了麼?
難道沈酩就真的準備當甩手掌櫃,一切事情都交給她去打理了?
“嗯”千言艱難地點點頭,“我是在向你求婚沒錯,你要不要答應啊?”
沈酩盯著窗欞三秒作思考狀,然後頗為艱澀地點了點頭,大義凜然慷慨赴死般地說道:“好罷!”
“喂,沈酩你這是什麼口氣?”千言不樂意了,“你不願意結婚就直說,我絕對不會勉強你的。”
喂喂,許千言;你難道沒有發現這種口吻很像誘拐婦女的山上土匪麼?
沈酩嘴角一咧,笑了,“你是女孩子嘛,如果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