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自在,至少不用整天應付“真的不記得了嗎”“我是你弟弟”“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這種無聊又幼稚的問題。
這幾天,周承平已經用這種問題把他轟炸到頭痛了,他不想再被三個弟弟再輪番轟炸三遍。
然而,事與願違。
就在安洛以為自己可以多過幾天清閒日子的時候,這天下午,病房的門突然被人推開了——
走進病房的男人穿著一身剪裁合適的白色西裝,酒紅色的襯衫囂張地解開了三顆釦子,露出胸前大片蜜色的面板。頭髮染成了自然的栗色,看上去非常瀟灑而時尚,脖子上的銀質項鍊閃閃發光,晃得人眼花繚亂。
一副墨鏡遮住了他的大半邊臉,高挺的鼻樑下,形狀美好的嘴唇正微微上彎,透著壞壞的笑容,張揚不羈。
這副打扮簡直像是天王巨星接受媒體採訪,甚至可以直接走上頒獎典禮的紅毯。來探病居然還戴墨鏡,真夠誇張。更誇張的是,他不但戴墨鏡,手裡還拿著一束白色的玫瑰。
安洛在心中暗自祈禱:希望是走錯房間的,千萬別是什麼奇怪的“弟弟”才好。
“哥哥。”對方發出的聲音,低柔中透著暖暖的笑意。
哥哥兩個字,徹底打破了安洛“他走錯房間”的期望。
安洛感覺自己的太陽穴開始突突直跳。
對方款步走到床邊,一捧玫瑰花也順勢遞到了安洛的面前。玫瑰花顯然是剛買的,花瓣上還流淌著晶瑩的水珠。男人輕輕揚起唇角,微笑著說:“聽說哥哥失憶了,不如來猜猜看我是哪一個弟弟?你覺得我像二弟,三弟,還是四弟?”
“”安洛皺眉。
“猜嘛,猜中了我還有禮物給你。”
“把花拿走。”安洛沉下臉。
“這是專門為你買的。白色的玫瑰看上去不會太刺眼,味道也很香,放在病房裡調節一下心情,有利於哥哥早日康復的。”
一束玫瑰簡直被他說成了神奇的治病良藥。
安洛看了眼懷裡的玫瑰,眉頭皺得更緊,低聲道:“拿走吧,我對花粉過敏。”
“我以前可沒聽說你對花粉過敏。”這位弟弟並沒有聽話地把花拿走,反而無視安洛的話,把花放在床頭櫃上,還擺出了一個好看的造型。
“”安洛僵硬地扭過頭去。
弟弟又轉身坐回安洛的床邊,拿下遮住臉的墨鏡,湊過來認真地看著安洛的眼睛。對視片刻後,他才開口道:“真的失憶了嗎?”
一張臉就這樣在面前近距離放大,安洛這才發現這個弟弟長得很是美貌。他的眼睛顏色偏淡,清澈的瞳孔像是上好的水晶,臉上露出微笑的時候有種令人著迷的氣質。
這種又壞又帥的男人應該會很受歡迎,只不過安洛對這種囂張的傢伙只覺得頭疼,對他惡劣的笑容也早就有了免疫力,平靜地看了他一眼,說:“請問,你是我哪一個弟弟?叫什麼名字?今年多少歲了?”
“”三個問題問完,弟弟的笑容慢慢凝固在唇邊。
安洛不悅地揚了揚眉,“把花拿走,我對花粉過敏。”頓了頓,“我不想說第三遍。”
弟弟愣了愣,然後露出一臉受傷的表情,聲音聽起來可憐巴巴的,還有點兒委屈:“哥哥,我是你二弟,安巖。”
安洛點頭:“嗯,知道了,下次見面我會認出你,安巖。”頓了頓,“是哪個Yan字?”
“”安巖被徹底打擊到了,沉默片刻後,才說:“山石巖。”
“哦。”
安巖頓了頓,又問:“對了,我聽承平說,你的腿骨折了?”
安洛低頭看了眼自己裹著石膏的雙腿,說:“是骨折了,拆掉石膏才知道能不能走路。”
安巖一臉心疼地伸出手,想要摸摸安洛的腿以表安慰,被安洛冷冷的目光一掃,趕忙把手指挪了挪,轉移方向摸了摸堅硬的石膏。
“還疼嗎?”安巖輕聲問。
“沒有感覺比疼更可怕。”安洛說。
“”
哥哥總是這樣冷淡又冷靜,從小到大每次想關心他的時候,都被他一句話給堵回來。安巖覺得有點兒委屈,垂著頭怔怔地看著他腿上的石膏。
也不知過了多久,安洛突然開口問:“你要在我的石膏上盯出一個洞來嗎?”
“”安巖抬起頭來,一臉無辜地看著他,那表情簡直像是被人欺負的小動物。
安洛對上他裝可憐的眼睛,頭皮一陣發麻,趕忙移開視線,淡淡說道:“沒事的話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