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帶,跟你們安家並沒有血緣關係,再說,二十多年前他就死了,你還查他做什麼呢?”
安澤沉默片刻,說:“沒什麼,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
見安澤明顯不想多說,於明朗也就不再問,接過支票,笑了笑說:“好吧,以後要查什麼人,歡迎繼續找我。”
晚飯時間,安家公寓。
安澤進門的時候,正好跟提著包打算外出的周碧珍撞上,看著兒子蒼白的臉色,周碧珍停下腳步,擔心地問道:“安澤,你怎麼了?”
安澤搖了搖頭,“沒事。”
周碧珍伸出手,輕輕摸了摸他的額頭,“發燒了?”
安澤皺了皺眉,“大概是感冒吧,吃點藥就好,不用擔心。”
在周碧珍的心裡,安澤這個兒子從小就非常聽話,身體也很好,加上他在軍校磨練了多年,耐力毅力都非常強,這點小病小痛的根本就不需要操心。
見他表情平靜,不像出了大事的樣子,周碧珍也就放下心來,說:“吃點退燒藥,在家好好休息,我先去一趟公司。”
安澤點了點頭:“嗯。”
目送母親離開之後,安澤這才轉身來到了爺爺的臥室。
安光耀坐在輪椅上,眯著眼睛,正津津有味地看戲曲頻道的京劇串燒。
見安澤推門進來,安光耀有些驚訝,拿起遙控器調小了電視機的音量,一臉嚴肅地問:“安澤,你怎麼回來了?你哥哥呢?”
安澤張了張嘴,卻不知該如何向爺爺解釋。
爺爺最疼愛的孫兒就是安洛,如果告訴他真正的安洛已經死去,這樣殘忍的真相連安澤都接受不了,更何況是面前這位有心臟病的七十歲的老人。
見安澤不說話,安光耀忍不住皺起眉頭,“安澤,到底怎麼回事?你不是去保護你哥哥了嗎,怎麼突然回來了?”
安澤沉默片刻,“爺爺不用擔心,他沒事,安揚已經把他帶到了一個很安全的地方。”
安光耀總算放下心來,看了他半晌,發現安澤的臉色非常難看,忍不住問道:“你有心事吧?過來坐,跟爺爺說說。”
安澤走到安光耀的旁邊坐下,沉默了一會兒,才低聲說:“爺爺,我有件事想跟您商量。”
“嗯,說吧。”
“我想申請提前退伍,回家到公司來幫忙。”
安光耀愣了愣,“怎麼突然有這種想法?你不是很喜歡待在軍區嗎?”
安澤神色平靜地說:“公司事情太多,哥哥一個人照顧不過來,我想回來替哥哥分擔一些。畢竟安家的家業龐大,不能把所有的生意都交到他一個人的手裡。”
當初安澤改報軍校,一直讓安光耀很是鬱悶,如今他終於想通了,安光耀當然非常高興,微笑著說:“你能這麼想當然是好事。只是,你在部隊待了幾年,而且一直表現優秀,現在離開,你不會覺得遺憾嗎?”
安澤低聲說:“不會,我已經想清楚了。”微微一頓,扭頭看向安光耀,“爺爺,我現在擔心的是部隊不肯放人,我記得您有個很好的朋友在那邊,這件事他能不能幫得上忙?”
安光耀笑眯眯地拍了拍安澤的手背,“放心,爺爺幫你搞定。”
深夜,安澤開車來到西林軍區,路上熟悉的景色,讓他的眼眶有些不由自主的酸澀。
很快就要離開這裡了,嘴上說得輕鬆,可事實上,安澤根本就捨不得這裡。
當初為了不跟哥哥奪權,故意改報軍校的時候,安澤從來沒想過,有一天他會主動從軍隊離開。在他看來,主動申請離開的軍人,就像在戰場上逃跑計程車兵。對軍人來說,半途而廢是一種無法抹去的恥辱,他甚至不敢去面對那些生死與共並肩作戰的戰友們,更不知該如何向他們解釋自己中途退出的原因。
當初選擇從軍,是為了不跟安洛爭搶安家的繼承權,而現在選擇退伍,卻是為了從安洛的手中拿回繼承權。
多可笑?
就像自己伸出手,狠狠抽了自己一個耳光一樣的可笑。
以前,安澤什麼都讓著哥哥,只要是哥哥喜歡的東西,他從來都不去搶,他甚至願意雙手奉上。可是如今,這個安洛已經不再是他所敬愛的哥哥,而是出身於黑道,殘忍冷酷的另一個安洛,安澤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安家的一切都落在他的手裡。
乘著電梯來到自己的住處,安澤拿出了行李箱,默默地開始整理行李,除了一些衣服,其實也沒什麼好帶的,他所住的地方一直簡單整潔。
安澤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