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一起吃夜宵,設計圖明天再說。”
…
午夜的茶餐廳,依舊燈火輝煌,衣香鬢影。
“名字很別緻。”知返邁上臺階,不由讚道。
Offshore。 離岸。
明亮的大廳,大理石地面光潔可鑑。知返跟在霍遠一旁,目光隨意地望向前方。
視線觸到一對身影時,步伐突然停止,她就像澆注在地面上的雕像一樣,雙腳生生地凝住,再也動彈不了。
過電如雷殛。
為什麼他會在那裡?明明應該和她海角天涯,而不是挽著另外一個女人,離她咫尺之距。
太多的震驚衝擊著她,以至於腦中混亂一片,倉促間她死死地捉住一隻堅實的手臂,幾乎要將自己全身的重量都依靠在上面。
“穆清,什麼時候回來的?”她聽見身邊的人開口,聲音鎮定平靜。
“霍叔好,”穆清微笑,隨即凝視掛在霍遠臂彎的人兒,“返返,又見面了。”
知返抬起頭,看見熟悉的瞳仁裡倒映著一個臉色蒼白的自己。她想問他,為什麼在這裡,為什麼回來了也沒有告訴她,他身邊站著的那個笑容甜美的女人又是誰?
千言萬語到了嘴邊,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手又情不自禁地握得緊了些,她勉強支撐出一個微笑:“嗨,真巧,我們來吃夜宵。”
“是嗎?”穆清爽朗一笑,似沒有注意到她的反應,“那先不打擾了,改天再聚。”
令人眩目的身影即刻離開,望去郎才女貌,交相輝映。
知返站在原地望著他們,雙目刺痛。
“還不願意鬆手嗎?”清冷的聲音突然在身側響起。
知返縮回手,聲音僵硬:“對不起。”
霍遠看著她,目光銳利:“既然這麼難受,為什麼不去問他?你就只會給自己氣受嗎?”
知返被他犀利的語氣刺痛,本來勉力維持的堅強更是驟然崩塌:“我怎麼樣與你何干?你還不是逼得妻子遠走他鄉?”
“別讓我小瞧你,知返,”霍遠盯住她,冷凝的目光中聚集著火氣,“覺得委屈就該去和穆清講,而不是站在這裡耍小孩子脾氣,遷怒他人。”
八、卷珠簾
認識霍遠以來,他一直都是溫文爾雅的樣子,知返頭一回見到他這麼嚴厲的神色,語氣裡竟帶著隱隱的失望,於是一時愣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僵持間似有人從旁經過,看到他們便停下了腳步:“霍總也在這?”
霍遠的視線轉向來人,微笑頷首:“原來是王董,幸會。”
王淮舟驚豔的目光在知返身上停留了數秒,隨即對著霍遠調侃:“霍總身邊總是美女如雲,一個蘇秘書就已讓人過目難忘,現在又多了一位佳人,不給我介紹一下?”
說話間,他已有同知返握手的意思。
霍遠不動聲色地側身擋在知返前面,轉過頭對她笑道:“知返,東南地產的王董。”
他並未向王淮舟介紹她的身份,知返看著他無懈可擊的笑容,心裡不由恨恨地——這個男人真是變臉比翻書還快,剛才還烏雲密佈,現在卻立馬笑臉迎人。
“霍叔,我先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