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回來了啊?”
“王爺。”余文殊行一禮,“原來王爺也知了,我還打算去府中拜訪呢。”
“哦?”敬王笑道,“拜訪我作甚,你的職責可是清掃倭寇啊,怎的這時候會在京城,還私自領兵回來?難道不怕皇上怪責麼?”
余文殊泰然自若:“剛才我已經稟告皇上,皇上准許我暫且留在京城。”
敬王一怔,無法理解他是用的什麼藉口。
歷來領兵作戰的將軍,或巡撫等官職,不得皇帝命令,是不能私自回京的,更別說還帶兵直闖京城,嚴重些講,這是目無法紀,不把皇帝放在眼裡,那是要砍頭的!
可余文殊現在竟然還安然無恙的立在這兒。
敬王雙眉緊鎖,詢問道:“你如何與皇上解釋的?”
余文殊笑了笑:“王爺就這般好奇?”他目光掠過敬王,頗有深意的道,“我對王爺此行也很好奇,王爺此時此刻過來,是想與皇上商量什麼呢?”
敬王的臉色沉了下來。
他聽出了余文殊的話裡帶刺。
這樣的余文殊,一定是看出了他的意圖,敬王也笑了笑:“崇禮,你與我聯手,在這天下,只怕都是無敵的,這道理你可明白?”
這種時候,他要爭取的還是得爭取。
余文殊不為所動。
敬王負手走了幾步:“你這幾年雖是青雲直上,可其中的危險你自是清楚的,崇禮,何必重蹈覆轍?你祖父便是你的前車之鑑!”
余文殊淡淡道:“王爺說的興許有道理,可人貴在自知,在其位謀其職,此乃常理,說起前車之鑑,兔死狗烹,何處不是?”他頓一頓,語氣慢下來,“王爺不妨考慮一下罷,現在還來得及。”
他的意思是,就算跟著敬王造反,一旦敬王得了天下,他余文殊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敬王冷笑道:“考慮?若我考慮了,還能如現在一般?”
余文殊道:“自然是回王爺原先的封地了,我早說了,人都該有自己的的位置,王爺也是如此。”
敬王有些惱怒:“崇禮,這天下不是你的天下,何必要如此費心?你我可是連襟啊,想當年,沒有我,你余文殊也不會有今天!”
那時候他曾為餘家,在皇帝面前說了不少好話,之後又與余文殊曾多次合作,扳倒了政途上的敵人。
余文殊微微頷首:“王爺的恩情,餘某銘記在心,故而才會勸導王爺。”
這是他給敬王收手的一次機會。
只要敬王願意,那麼,他就能回到封地。
敬王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咬了咬牙道:“余文殊,本王倒不知你能奈我何!”
他心想,余文殊又沒有證據,這次談話四處亦無人,就算他知道自己的計劃,皇帝又如何相信?皇帝的命都還在李太醫手裡揪著,早就一腦袋漿糊了!
只要他去與皇帝說幾句,皇帝定會治余文殊的罪的。
他大踏步往前而行。
不料,余文殊在身後一聲大喝:“敬王謀反,試圖刺殺皇上,禁軍聽令,即刻捉拿於他!”
敬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余文殊前腳才勸自己在其位謀其職,後腳就敢捏造彌天大謊,命人抓他?
可他來不及細想,也不知從哪裡,一下子就衝出來許多禁軍,領頭的還是季習三,在季習三的身後,竟然還站著面色陰沉的太子!
這是哪兒跟哪兒?
敬王都糊塗了。
但多年的經驗告訴他,今日只要被抓了,後果一定十分悲慘,敬王決然的反擊。
他到底習武多年,身手自是不凡的,一下子就撂倒了十幾個禁軍,他一邊高聲大喝,命禁軍住手,實則目的卻是為了喚來他早就安排好的人手。
可結果,一個人都沒有出現。
敬王慌亂了,他這一生,什麼事情都胸有成竹,不曾出過差錯的,這一次,卻差的那麼離譜!
完全沒有按他計劃的那般進行。
余文殊淡淡道:“昨日我大伯父等人已經抓了許璜,鄧為涵,馮義,還有李太醫等人,我妹夫何原審訊到清晨,他們才開口的,王爺,他們對你也算忠心了。”
這話聽到敬王耳朵裡,不亞於直接在他身上刺了一刀,敬王的動作頓時就遲緩了起來。
原來他昨晚上心神不寧,不是沒有理由的,可惜他太低估對手了!那會兒不是他該鬆懈的時候,以至於讓敵人給予了自己致命的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