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等著挨砍?他用手一拿馬武的腕子,把九鳳玲瓏透體白玉鐲露了出來。馬武看見鐲子,嚇得他把寶劍撒手,一撩魚褟尾,屈膝跪倒,鬧得劉秀也是一愣!堂倌見馬武如此,心中暗想:他算是怎麼塊骨頭?一會兒要殺人,一會兒又給人家跪下了。他一犯半瘋不要緊,嚇了我一大跳!我呀,下去踏實踏實,洗洗臉吧。堂倌下樓去了。
劉秀不認識馬武,見他跪倒,忙問:“你為何如此?”馬武說:“殿下千歲,你莫怪俺粗魯。”劉秀說:“你為何如此相稱?”馬武說:“殿下乃東宮太子,故有此稱。”劉秀大驚,暗想:了不得啦,我的行跡人人能知。他忙用手攙起馬武:“你不要如此相稱,我不是漢太子殿下,我姓金名和字文叔,乃南陽人也。”馬武說:“這一說,你更是漢太子了。”劉秀問:“怎麼?”馬武說:“你有一隻九鳳玲瓏透體白玉鐲,我便知道你是太子爺。”劉秀問:“你是聽誰說的?”馬武說:“俺是聽富春山青岫觀道長嚴子陵說的。”劉秀這才放心,說:“不錯,我便是漢太子劉秀。”馬武大喜,心說:這趟長安城沒白來,雖然沒中狀元大鬧了武科場,可巧遇漢太子劉秀了。馬武伸手貓腰撿起寶劍,插入鞘內,二人落座。劉秀問馬武:“為何題此反詩?”馬武就把在武科場內自己跟岑彭對刀,王莽因為他長得醜陋,狀元點了岑彭不點他馬武,自己一氣之下大鬧武科場的事情,向劉秀學說了一遍。劉秀聽明白了,才知道馬武因為氣憤難過,才在這會英樓題下反詩。馬武又問劉秀:“殿下,為何不在考場,在此酒樓呢?”劉秀又把在武科場之內箭射王莽沖天冠的事兒,以及王豐、竇融搭救他的細情告訴了馬武。馬武聽了,很佩服劉秀,心說:憑劉秀這個人,論武藝不及我馬武,做出事來卻也不弱。劉秀小小年紀有此膽量和志向,終能成其大事。
這個時候堂倌進來了,見劉秀和馬武坐在一起說話,就問:“你們二位剛才是怎麼啦?”馬武說:“我們開個玩笑。”堂倌說:“好哇,你們二位開玩笑不要緊,差點兒把我嚇死!”馬武也樂了,忙說:“好朋友見面了,你再添些酒菜來。”堂倌答應一聲,添上了酒菜。劉秀跟馬武又喝上了。趁著堂倌不在的時候,馬武對劉秀說:“殿下千歲,您將來要是興兵滅王莽的時候,俺馬武願效犬馬之勞。”劉秀說:“到了那時,孤必然求你相幫。”馬武說:“你我既是得罪了王莽,長安城乃是是非之地,不可久留,應該立即離開長安迴歸南陽,到了家中再商議興兵之事。”劉秀說:“好吧,咱們現在就走。”兩個人吃喝完畢,馬武可就放了心了,身上雖然沒帶著錢,有劉秀呢。劉秀也覺得心裡坦然了,自己兜囊中雖未帶銀兩,有馬武呢。跑堂的往下抄撿傢伙,馬武說:“二賬歸一吧。”劉秀說:“馬武,這頓酒飯賬,我就擾了你啦。”馬武一聽,撲哧一笑,劉秀以為馬武取笑他呢,哪知道馬武也沒有錢哪。堂倌算了算說:“二賬歸一,是一兩七錢銀子。”馬武說:“我們櫃上會賬去。”堂倌看著馬武跟劉秀下了樓,喊了聲:“二賬歸一,一兩七錢銀子。”
第一部分 弒平帝王莽掌朝權 篡漢室奸臣索玉璽第17節 會英樓馬武題反詩(2)
兩個人來到櫃檯前,馬武對掌櫃的和賬桌上的先生說道:“掌櫃的,你可認識俺?”掌櫃的看了看說:“恕我眼拙,不認識您。”馬武說:“我姓馬名武字子章,胡陽人氏。”掌櫃的站起來說:“噢,原來是馬客爺。”馬武說:“我由店內出來未帶銀錢,是叫你的夥計跟我們去取呀,還是等著我們派人給你送來呢?”掌櫃的是開飯館的,兩隻眼睛焉能看不出人來,察顏觀色,準知道這兩個人不是蒙吃蒙喝的,應當給他們個面子,就對馬武說:“客爺,不用去取,也用不著送來,留下個賬底兒,有什麼話年下再說吧。”馬武說:“你這個人真是外場外面兒。好吧,回頭派人給你送來吧。”掌櫃的說:“行。”劉秀、馬武往外走,夥計出來解馬,把韁繩遞給他二人。兩個人拉著馬走出沒有多遠來,馬武瞅了瞅劉秀,劉秀瞧了瞧馬武,二人相視而笑。劉秀說:“怎麼,你也沒帶錢?”馬武說:“可不是嗎。”劉秀說:“咱們沒有錢,哪兒能回得了家呀?”馬武說:“那怎麼辦呀?”劉秀說:“這樣吧,你先到東門外等我,我回連升店去取盤費,然後咱們在東門外取齊,不見不散,再起身迴歸南陽。”馬武說:“好吧。千歲快一點兒,我先奔東門了。”馬武便催馬夠奔東門而去。
劉秀騎著馬奔連升店,走到十字街口,見巷口裡擁著不少人。他往街心一看,大街的兩旁官兵扎著街,正過兵哪。原來是王莽武科場事畢,駕轉回宮。劉秀只好下馬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