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份,正是開學的時間,怎麼不讀書跑出來賣花?你爸媽在哪兒?不知道你現在的年紀必須接受教育嗎?不知道他們已經違反了國家的《義務教育法》嗎?”
盧永福的褲子一鬆,眼裡只見到小丫頭小小的背影落荒而逃,易江南拍拍他的肩膀:“走吧。”
盧永福搓了搓自己的臉,反差太大了,剛才還是善良女神,轉眼就成了狠心晚娘,怎麼看都象是人格分裂。
剛剛走進電影城,易江南扔掉那一堆宣傳紙之後,拍拍手,突然眼睛一亮:“等等我!”就消失不見了。
很多年沒到電影院看過電影了,剛開始的一點點好奇很快被憤怒代替——盧永福很不爽地發現自己被易江南這樣扔在了人群裡,加上時不時有經過身邊的人望回他的眼神更讓他火冒三丈!
易江南舉著兩支怪異的綠色雪糕跑了過來,舔了一口左手的雪糕,把右手的遞給盧永強:“給,我請客。”
“我不吃甜東西。”盧永福別過臉。女人全都一個樣。
“隨便。”易江南對於盧永福的彆扭一點不介意,左右開弓地吃著雪糕,舔得整個舌頭都是恐怖的綠色。
“看什麼電影?”盧永福努力不去看易江南的吃象,免得忍不住伸手搶過那兩個粘粘的怪物扔掉。
“《四人餐桌》吧。”易江南含糊不清地說。
一聽就是文藝片,盧永福開始鬱悶起來。早就知道拍拖是一件乏味的事,深深吸了幾口氣,才說服自己勉強走進放映廳,側過頭,卻看到易江南變戲法一樣手上抱著一袋爆谷,兩隻烤魷魚,一杯咖哩魚蛋、一瓶可樂,門票叼在嘴裡低著頭找座位。盧永福的心情不知怎麼的,好象有點微晴了。
原來《四人餐桌》是恐怖片!盧永福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微微有些吃驚。只聽說過男人喜歡約女人看恐怖片好借撫慰之名乘機摟摟抱抱,難道這個看似沒什麼心機的女人要藉機主動投懷送抱?看來易江南之前不肯答應跟他拍拖不過是在做姿態,結果都一樣,女人,都是一樣虛榮的動物。想到這裡,盧永福原本微微靠向易江南的身體僵硬地撇向另一邊。
那些恐怖的鏡頭在盧永福眼裡不過是燈光和音效營造出來的假象,只是覺得可笑,完全沒辦法投入,聽到放映廳裡不時響起的吸氣聲,盧永福好整以暇地打著賭易江南會在哪個節骨眼兒上撲過來。
沒想到易江南克服恐懼感的辦法居然是吃!
每次一到戲骨上,就見易江南抓起一把爆谷塞進嘴巴,不知道是撐的還是嚇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腮膀子鼓到極限,嘴巴使勁兒咬使勁兒咬,完了,就喝一口可樂順順,等著下一波恐怖高潮。看起來易江南吃東西的樣子比電影好看多了,盧永福心情愉快地看著自己的小電影,到後也居然連等著易江南撲過來的初衷也給忘掉了。
“原來你喜歡看恐怖片。”盧永福開車送易江南迴家。
易江南嘴巴張了一下,又無聲地合上了,實再沒道理告訴盧永福因為鄭理喜歡看恐怖片,所以她才逼著自己看吧。
“你好象很有空哦。工作不忙嗎?怎麼跟電視劇裡的有錢人不太一樣呀?連電話都不多。”易江南奇怪地問。
盧永福不知道該怎麼告訴易江南,為了和她出來“拍拖”,今天晚上他的睡眠泡湯了,需要通宵趕方案,也不知道怎麼告訴她,為了和她“拍拖”,自己把手機電池給拔掉了只好語蔫不詳地哼了一句:“你電視看多了。”
於是兩個心懷鬼胎地人抱著各自的不可告人沉默起來。窗外,廣州的夜剛剛舒醒,綺麗的霓虹燈閃爍著半醉的光,賣春婦一樣誘惑著各色眼光的駐足。
第二十一章
“易乾媽,你乾兒子明天早上要產檢,你陪我去吧。”袁穗大大咧咧地打了一個電話給易江南。
“他親爹呢?”易江南很不爽地打了一個哈欠。
“去青島開學術會議了。”
易江南好象沒有回絕的餘地。
“婚禮那天我悄悄叫了盧永福來的時候你生氣了?”袁穗的聲音聽不去實再不象是打算道歉的。
“對!”易江南很乾脆。
“現在呢?”
“不生氣了,不過沒打算原諒你。”
“那就好,不要對我太好,免得我們家吳磊吃醋。”袁穗的眼睛笑得彎彎的。
“好象全世界只有你有男人一樣,告訴你,本小姐正式拍拖了,以後少在我面前曬命。”易江南等著聽眼鏡打碎的聲音。
“是盧永福吧?不過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