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了過去:“你這個樣子,別把好東西給糟蹋了!”說著就這樣拿著易江南的杯子放到嘴邊一仰脖兒,易江南剛想說:“你吃了我的口水。”不知怎的心口無端端一滯,旋即有甜甜的氣息滲盈於胸間,只一瞬間,鄭理望住周青青時心痛的眼神就這樣突然地幻現,易江南象被人一腳從六十三層樓頂踹了下來,冷冷地恥笑自己孔雀開屏,遂一把奪過鄭理手裡的酒杯:“憑什麼我喝就是糟蹋了好東西。”說完一抬手,一杯酒就這麼倒進肚子裡,酒精入口冰涼,滑進食道,折入胃部的時候,象是突然遇上明火,“篷”一下被點著,然後熱辣辣的感覺化身千萬條小蛇開始在全身遊走不知不覺地易江南喝了三四杯,連小腿都泛進了古怪的緋紅色,看得另外三個人目瞪口呆。袁穗心痛地一把按住易江南再次伸向酒瓶的手說:“姐姐!且住吧,這酒真的很貴!”
“哦!”易江南乖乖地鬆了手,眾人鬆一口氣,袁穗回座,誰知道易江南一把搶過紅酒瓶抱在懷裡就跑,還是鄭理反應快一把抓住了斜衝出去的易江南:“剛才那句話收回,行不?”
易江南認真的想了一下,卻發現熱力四射的蟲蟲已經鑽上了腦子,費了半天力,也集中不了精神:“你剛才說什麼了?”
鄭理頭也不回面色不善地問:“這酒是誰買的?!”
“是你上次認門的時候自己拎來的。”吳磊一臉同情地說。
一頓飯就這麼給攪了,鄭理鐵青著臉把易江南抱到車上,重重地扔在後座椅子上,“咣”一聲摔上車門。
站在陽臺上的袁穗一臉期待地問吳磊:“老公,你覺得鄭理會不會把南南給胖揍一頓?”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我問你,你認識鄭理多少年了?”吳磊不答反問。
“十五、十六年了。”袁穗舉著手指頭算了半天,沒辦法,人一胖腦活動能力就下降了。
“這麼多年來,你有沒有試過弄懂鄭理到底在想什麼?”
袁穗更加慎重地想了一下之後肯定地說:“這哥們表面看上去陽光燦爛滴,但是好象從來沒有人真正接進過他的腦核子。”
“唉,智商太高的人難免會寂寞。”吳磊搖了搖頭仰望滿天星斗。
“那你寂寞嗎?”袁穗望住身邊這個突然有些陌生的男人。
“以前會,以後不會了,因為我找到了自己的解藥。”
袁穗甜蜜一笑,鑽進吳磊攬懷裡,貼近那個被複習了上百遍的胸膛,想著,如果易江南在一定會在旁邊大叫:雞皮疙瘩起得太多容易得面板癌!
第二十八章
把車開到易江南的姑婆屋樓下,鄭理聞著飄蕩在車廂裡的酸溲味兒,挫敗地嘆了一口氣。四個車窗全開啟了,可是易江南的嘔吐物還是把他的心愛的老婆弄得象個溲掉了的垃圾站,還得把那個罪魁禍首拾弄上樓去。
鄭理拉上手剎,耳後傳來易江南咯咯的笑聲。鄭理氣極反笑,這樣的酒品還敢喝醉!玩心頓起,掏出手機,開啟攝像機,開了紅外線功能,鏡頭裡,易江南象軟皮蛇一樣萎頓在後排座椅上,兩個臉頰紅得象熟過了的蕃茄。
“易江南!”鄭理左手拿著攝像機,右手伸過去拍了拍易江南的臉蛋,滑滑的,手感不錯,看來這段時間這丫頭吃的是精飼料。
“唔——”易江南拖長了聲音懶懶地應了一句,眼睛卻睜也不肯睜開,居然也有那麼一絲風情萬種的味道,差點沒讓鄭理樂趴下。
“我是誰?”
“你是誰呀?”豬腦子泡在酒裡那就是——酒精豬腦!只有物理現象,沒有化學反應。
“我是鄭理啊。”鄭理忍住笑,在易江南的臉蛋子上使勁兒捏了兩把。好久沒捏過了,不趁著現在有機會過過癮會遭天遣的。
“鄭理,啊,鄭理,我喜歡的鄭理。”毫無預兆的,易江南笑著說,鄭理手抖了一下,卻看見鏡頭裡,易江南突然睜開眼,但是眼睛在昏暗的燈光下,在狹小的手機螢幕上,卻模糊不清,唯一清晰的,卻是一臉濃得化不開的憂傷:“我愛你,鄭理。” 淡淡,絕望的聲音,象一把鈍刀割開了鄭理的心臟,一處早已結痂的傷口上,鮮血噴湧而出。
宿醉醒來真的不是什麼值得推薦的經驗,易江南的頭皮好象薄成了一片,好象血液流過會扯得生疼。反正家裡沒有人,易江南大聲地呻吟起來:“好口渴啊!”聲音撞在四面牆上,空洞地回應了一下就啞了。
掙扎著爬起來,看了一眼手機,易江南一點點清醒,直到完全清醒,猛地大叫一聲:“天呀,又要遲到了!”這個月她已經把可以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