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啊。
溫顧將食指湊近阿灰的鼻翼,已經沒有氣息了,阿灰就這樣去了。她想起來多年以前離她遠去的老黑,她的眼角,閃動著晶瑩的液體。
人生總是有太多的離別,是無法挽留的遺憾。
溫顧側頭,看向坐在另一邊的周語梵。她想要說點什麼,可是,她張了張嘴巴,最後想說的話,憋回了喉嚨裡。她要怎麼說呢,說阿灰讓他們不要做敵人,可是,周語梵會相信嗎?或者,她現在說些安慰周語梵的話?
周語梵那雙深邃迷人的眼睛,目光如炬,死死地盯著溫顧,聲音嘶啞道:“阿灰剛才說了什麼。”
溫顧沒有做聲,而是輕聲對死去的阿灰道:“我答應你。”說著,她用手去摸阿灰的眼睛,阿灰終於合上了雙眼。
溫顧的眼眶溼潤了,阿灰何其幸運,能夠有它的主人送它離去,而她的老黑,死在了槍口下,直到身子僵硬了,才等來了她。
周語梵見阿灰合上了眼睛,他想要繼續問溫顧,阿灰剛才對她說了什麼,可是,那也許是阿灰和她之間的約定吧。
而他,太累了,並沒有精力逼問溫顧。
他抬了抬眼皮,說:“回去吧。”
他在趕她走。
溫顧撇了撇嘴,她本以為周語梵是有柔軟一面的男人,可是,阿灰剛剛死,他又恢復了冰冷的姿態,他這樣的男人,終究還是薄情的吧。
溫顧下了車,便見周語梵開著那輛大個頭吉普車走了。
車子轟隆遠去,她望了望天空佈滿的繁星,忽然聽到一聲貓叫,原來是小花來了。
小花踩在一輛車頂,一躍到了溫顧的懷裡。
小花搖著尾巴,問道:“喂,剛才這個男人,沒有殺你?”連佩原本打了電話給溫顧,問溫顧什麼時候回來,溫顧說是在圍棋社下棋,等會兒就回來,可是,這一等又是半小時,小花坐不住了,按道理來說,溫顧回學校,狗腿子們肯定是會護送的,難不成溫顧是在學校裡遇上了什麼麻煩,於是,它從宿舍樓裡出來,在學校轉悠著。
溫顧搖搖頭,說:“沒,剛才約定了三年,不會再殺我。”
“他腦子沒壞掉嗎?怎麼忽然轉性了?”小花難以置信的問道。
溫顧的嘴角勾起了一絲微笑:“誰知道呢,或許是愛上我了吧。哈哈哈”
小花叉腰笑道:“能要點臉嗎?算上你的上輩子,你都三四十歲的人了,好意思勾搭人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嗎?再說了,你除了臉上沒有褶子,腰上那肥肉多得嘖嘖嘖。”
溫顧一把捏住小花的鬍鬚,吼道:“尼瑪,臭流氓,你偷看我換衣服了還是偷看我洗澡了,你怎麼會知道我腰上有肉!”
溫顧雖然在和小花打鬧,可是,她的目光,卻停留在衣服上留下的血漬上。衣服上碰到的血液,已經有些幹了,不過,她能夠很明顯分辨出,她的衣服上,蹭上了兩種血液。
狗血相對濃烈一些,腥臭一些,而當時她和周語梵並肩而行,她只是聞到了周語梵身上有血腥味,卻並未聞到腥臭的味道。難不成,她衣服上沾上的兩種血,一種是阿灰的,一種是周語梵的?
她回想起周語梵的模樣,周語梵似乎很疲憊,聲音也比平時沙啞了許多,究竟,在此之前,周語梵經歷了什麼,而他的狗,又為什麼受了這麼重的傷?
她輕輕的哎了一聲。
第二日。
方圖已經整理了行李,準備坐車去京城,他特意邀請了溫顧和連佩一起吃早飯。
等到吃完早飯。
方圖說:“我這一去,起碼要一個月才能回來,你們要多注意簡逐月,她是學生會會長,她的狗腿子也都在學生會,我在的時候,還能給你們通風報信,我不在了,她肯定會有大動作。”他知道簡逐月向來和連佩、溫顧不對付,上次溫顧神來一筆,騙了簡逐月一車涼茶,這樑子算是結得更深了。
溫顧說:“好吧,方大少爺,去京城一路平安,簡逐月若是真鬧起來,我讓我們家連佩擺個風水陣鬧回去。”
方圖笑道,他望了一眼對面的連佩,說:“是啊,我倒是忘了小神棍,小神棍,我要走了,你有什麼送別的禮物嗎?”
連佩抬了抬眼皮子,說:“你欠我看手相的錢都沒結呢,還敢要禮物,是想死了還是不想活了?”
這時候,溫顧接到了許都的電話。
許都說:“溫總,寵物窩研製團隊,已經組建好。”
許都辦事情,她向來是放心的。溫顧的嘴角抿了抿,